识地害怕。
曾经狠狠包围着他的那种人飘着,心也飘着,活着就是飘着,脚永远踩不到实处的惊恐。
他低下头,跺了跺脚,不再往外看。
“要聊聊馒头吗?”程博衍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项西手指轻轻抖了一下,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馒头到超市来找过我,只呆了几分钟就走了,来道别的。”
“去超市找你了?”程博衍油门松了松,看了他一眼。
“嗯,”项西也看了他一眼,程博衍这句话能听出跟自己完全不同的重点,但却让他很轻松地感受到了关切,心里热乎乎地一软,笑了笑,“他悄悄来的,没有人跟着他。”
“来道别?他要去哪儿?”程博衍这才回到了项西的重点上。
“不知道啊,”项西皱着眉,“他不说,我总觉得会出事。”
项西把自己的想法都说了,想帮但没能力帮,也怕给程博衍带来麻烦,关键是馒头明显不打算让他伸手。
“我也知道这事儿就只能这样,就是心里总有点儿不舒服,”项西轻声说,“也怕他真出什么事儿。”
程博衍没说话,沉默地开着车,车快开到超市的时候,他才说了一句:“报警吧。”
“报警?”项西吓了一跳,猛地直起身瞪着他。
“不是那种报警,”程博衍腾出手来在他肩上按了按,“他不是被拐的吗,那天虽然没查到,但如果他父母报了案,应该会有记录,我们报个警,也许能帮他找到家。”
项西没有说话,他对警察深深的恐惧让他对程博衍的话没有办法给出回应。
“我去报警,”程博衍说,“虽然不一定管用,但起码我们这边能有个记录,如果能联系上他父母,家里能过来找,也许能帮到他。”
只有一个名字,一个被拐时的年龄,一个南方城市,凭这些要找到馒头的家人,项西根本不敢去想成功的机率是多少。
“可能找到吗?”他问。
“希望不大,”程博衍实话实说,“但总比什么也没做强,而且这是现在你唯一能做的事。”
“唯一吗?”项西轻轻叹了口气。
“项西,你没做错什么,”程博衍把车拐上一条小路,停在了路边,“当然,除了这个,你还能做一件事,就是好好走你的路。”
项西偏过头看着他。
“站得稳,站得实,能做的事才更多,就这么简单,”程博衍说,“馒头让你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