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谁不是他褚肆砧板上待宰的鱼呢。
只是,郑元的结局已定,她却犹如最后一片叶子,不知何时以何种方式落下...
感受到夏梓沅全身抗拒和恐慌,褚肆心里才稍稍满足一些,但还不够。
“皇后,我们继续。”容不得她走神,褚肆继续握紧夏梓沅的手。
刀尖自肩肘处划至袖口,郑元的衣袖瞬间被挑破,露出没有光泽的臂膀。
夏梓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匕首紧贴着肉割下,一片,两片,三片...
原来,刀片(动词)在肉上是没有声音的...
原来,人流很多血也不会死...
原来,切人是这种感觉...
足足片了十六片,郑元彻底昏迷,褚肆才肯将她手里的刀放下。
两人刚分开三寸,就发现发丝被刚刚溅上的鲜血粘连在一起。
夏梓沅慌忙上前将发丝分开:“臣妾冒犯了。”
褚肆今日很是愉悦:“无妨,皇后,你我二人称不称得上,他朝同淋血,也算共白头呢。”
经历这么一场心理折磨,夏梓沅尚有些恍惚,“您说是便是吧。”
battle就battle吧,她也没得选。
对于女人的敷衍,褚肆毫不在意,她本就不配站在他身边。
这偌大的皇宫也不过是关着她,供他娱乐的戏台罢了。
今日这出戏,令他志满意得,索性就赏她回宫了。
幸好褚肆还有点良心,派人送她回去,否则又不知道要几时才能回到长宁殿。
路上,听着打更的太监高喊着“丑时四更,天寒地冻。”
夏梓沅不免对这个陌生的时代长叹戚戚。
刚刚那血腥残忍的一幕还迟迟萦绕在她的脑海,久久不散。
蓦然抬起仍旧颤栗的右手,刀柄的凉意和褚肆手心的热意仿若还残留在身上。
她慌张地随手抓了一把身侧石壁上的白雪,试图以这股凉意冲淡内心的惊骇。
遥想起现代的亲人。
父亲为人严厉冷酷,总是叮嘱哥哥们遇事做事都要“且行且看且从容”。
她平日也将这句话奉为圭臬,可现如今...
——
养心殿内,褚肆刚进入温热的暖阁,郭茂便恭顺地上前将他身上的大氅接下。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瞬间将充斥着琥珀清甜的龙涎香掩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