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零明显已经走了,坟前的土地上只剩一把锄头孤零零地倒在杂草堆里。
她终于敢随心所欲地打量起栽在坟前的那排菊花。
和她上山时惊鸿一瞥所看见的一样,这排菊花的颜色很多,粉的、橙的、黄的……好几种颜色都有,有几株菊花明显已经被栽下了好一段时间,底部的土已经有了些干硬。
王思琴想起章零在婚礼上说的她姐很喜欢菊花的话,那时本以为是个戏弄人的借口,现在看来或许倒是事实,不然那人也没必要在姐姐坟前执着地种上那么多株。
只是,有两株似乎长了蚜虫。
最近几天都是大太阳,蚜虫又喜欢高温,难怪自家油菜地和这坟前的菊花都遭了殃。但,尽管是身上还背着驱虫的喷药壶,里面正好还剩下一点,王思琴也不打算用上。毕竟是人姐姐的坟前,拿农药喷似乎有点不好。
她干脆暂时卸下了喷药壶,蹲在地上用手把那菊花上的蚜虫一点点地掐死。
章零背着灌了杀虫剂的喷药壶回到姐姐坟前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王思琴那鬼鬼祟祟的样子。
瞥了眼对方头顶上仍旧鲜红的那几行红色字体,章零突然开始忍不住怀疑,难道这人突然死那么快,是因为偷花才被她乱拳打死的?
嗯,别说,依她那个见人就怼的性子,似乎还真确实有点可能。
——可能个鬼啊!
私心里完全不相信自己如此凶残的章零决定再给对方一个机会,她好声好气地,“你在干嘛?”
王思琴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大跳,随后她回头,看见了章零,身子不由得一哆嗦。
与此同时,被她手指握着的那朵菊花,也因为手主人突然的哆嗦而靠近了。“啪嗒”,一朵菊花已被掐得半断不断,凄凄惨惨地坠在空中。
王思琴:……
章零:……
她瞧了眼几欲掉落的菊花,又瞧了眼正哆哆嗦嗦的王思琴,表情已有了些一言难尽:“……你家花瓶里也缺朵菊花?”
“也”字一出,王思琴登时想起了上山时被章零怼回去的大婶,她慌张地解释,“不是,我,我没想摘花。我是看这花上长了蚜虫,又觉得农药喷显得有点不尊敬人,所以想着用手把它弄掉,一个不注意这才……”
她还打算解释下去,却听见章零已经语气平静的,“哦,这样啊,那谢谢了。”
“……欸?你相信我?”
“……我只是相信自己的眼睛。”章零瞟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