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苏若清正声道:“叶宋,朕问你,你究竟为何参加这次武招?”
叶宋抬眼,撞进苏若清柔软的眼波里。她眯起眼睛,痴痴地望着他笑,掷地有声地说:“我叶宋不为国为民当个人人称颂的好官,但愿意为皇上守护这锦绣江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那种坚定,支撑着她去搏斗去努力,支撑着她现在跪在这乾坤殿上,不卑不亢。
跪君不一定要心悦诚服,她可以满心爱恋。
“你起来吧。”苏若清撇开视线,显得有些不自在。叶宋的眼神太过于炙热明亮,像是长长久久一生不变的誓言,胜过一切甜言蜜语,让他心里涌起一股激流,恨不能亲手扶她起来,将她揉进怀里。苏若清转而又对反对的文臣们,语气冷清带着薄薄的愠怒,道,“朕圣旨已下,状元已封,现在众爱卿是想让朕收回成命吗?朕的话可以说收回便收回,何以服众,难道就不会让百姓们笑话!”
“臣不敢!”众文臣忙道。
苏若清面无表情,声音又恢复了平常声线,道:“众爱卿平身吧,事已至此,就这么定下了。”这一惊一乍,对于他来说,早就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下朝的时候,叶宋站在殿门口,看见冉冉升起的朝阳,长长吁了口气。苏静走在最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她侧头,苏静对她凉凉一笑,道:“方才那句话,真是感天动地呀。连我听了都差点动容。”叶宋看他一眼,他神态懒懒,“今三王爷没来早朝,你知道为什么吗?看来你们女人的直觉还是有失误的时候。听说,昨天三王府里溺死了个瘫痪的丫鬟,南枢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一头撞在树上,死了。”
叶宋愣了一愣,显然不信。
苏静兀自抬步走在前面,又道:“你不信也得信,现在三王府正张罗着丧事呢。”走出几步回眸浅笑,“对了,别忘了下午的约会。”
叶宋一回到将军府,便听春春也说了南枢撞死的这个消息。她曲腿坐在回廊上,沉思良久,树上的蝉鸣扰了院子里明媚的阳光。她手里拿着的,是一枚小簪花,两指拈着若无其事地转来转去把玩。
春春推着叶青来到晴兮院,见叶宋如此反应,不由面面相觑。
叶青过去问:“二姐,南氏死了,二姐看起来不高兴?”
叶宋反问:“你觉得她那种表面柔弱实际处心积虑的人,会傻到去一头撞死?”
叶青被问得一噎。南枢的手段,她们不是没有见识过,南枢是什么样的人,她们也不是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