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我,您听到的消息。”
罗兰对他的那种冷酷傲慢置之不理。“那座桥要宽到容得下两辆车,会把生意从我的夏陵市场抢走呢。”
“对这种事我无能为力。”
“为什么不成?你在职权上是修道院正院长。修士们理应照你的吩咐去做事。”
“可惜他们不听话。”
“要是我们把他们的匠师弄走,他们就听话了。拉尔夫,你能劝服你哥哥放弃那工程吗?”
“我可以试试。”
“给他提出一个更好的前程。告诉他,我想让他在伯爵城堡这儿给我盖一座新宫殿。”
拉尔夫对从伯爵那儿得到一项特殊使命喜出望外,但他也底气不足。他从未能够劝说梅尔辛干什么——恰恰总是反过来,哥哥说服他。“好吧。”他说。
“没有他,他们还能接着干吗?”
“他到手这份工作是因为在王桥没人懂得如何在水下施工。”
理查说:“在英格兰,他显然不是唯一能够设计桥梁的人。”
威廉说:“不过,调开他们的匠师肯定会拖延他们。明年大概都开不了工。”
“那就值得一干。”罗兰决断地说。一种恨意出现在他那能动的半边脸上,他补充说:“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副院长必须要就范。”
拉尔夫发现,杰拉德和莫德的生活有了变化。他母亲穿了一件新的绿色衣裙去教堂,他父亲也穿上了皮鞋。回到家,火上烤着一只填了苹果的鹅,使小屋里充满了令人馋涎欲滴的香味,桌子上摆着一条最昂贵的那种白面包。
拉尔夫很快就得知,钱是梅尔辛给的。“他在圣马可干活时,一天能挣四便士,”莫德骄傲地说,“他还在为酿酒师迪克造一栋新住宅。还要准备造新桥呢。”
梅尔辛在他父亲切剖那只鹅的时候,解释了他在建桥中拿了较低工钱的原因,是由于他得到了麻风病人岛抵付部分工资。最后一名麻风病人年纪大了又卧床不起,已经搬到河对岸修士果园中的一间小屋里。
拉尔夫感到他母亲显而易见的高兴劲在他嘴里留下了一种酸涩的滋味。自从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起,他就相信,全家的命运把握在他手里。他在十四岁就被打发到夏陵伯爵家中,即使当时,他就知道,要靠他当上骑士,也许是男爵,甚至伯爵,才能一雪他父亲的耻辱。与他相比,梅尔辛开始了木匠的学徒生涯,走上了一条只能让父亲的社会地位益发下坡的道路。匠师们是从来当不上骑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