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的动作依旧有些生疏,却没有了任何迟疑。
手起刀落,干脆利落的斩下土匪的脑袋。
“姐妹们,该你们了!”
庆慕岚一脚把土匪的脑袋踢开,冲着后边的女兵喊道:
“金先生说得对,这些土匪没有一个干净的,咱们杀了,是在给被土匪逼死的老百姓报仇,是在给还没被土匪逼死的老百姓造福!
大家动手吧,不要让那些男兵看了咱们的笑话!”
说完,又斩下一个土匪的脑袋。
一个相对娇小的女兵走出队伍,提着细长的战刀,走到一个土匪面前。
她叫阿菊,也是金川县人,十一岁的时候家里因为交不起岁粮,铁罐山土匪在她面前杀了父母和哥哥,她也被堂叔卖到了金川县府给一个商人做丫鬟。
商人的老婆完全不把她当人看,让她无休无止的干活儿就算了,还经常一连一两天都不给她饭吃。
有一次她实在饿极了,刷锅的时候偷着喝了一些刷锅水,被商人的老婆看见了,差点把她打死。
好在商人生意失败,把她卖给了人贩子,人贩子又辗转多次,把她带到西川卖到了庆府,被庆慕岚选中。
从此之后,她终于不用饿肚子,可惜她在商人家和人贩子手里饿得时间太长了,成了女兵中最矮的一个。
每到深夜,她就会想起惨死在自己眼前的父母和哥哥,对铁罐山土匪的恨意早已深入骨髓。
尽管握刀的右手还有些颤抖,但是却毫不犹豫的刺入土匪脖颈之中。
不管是冷兵器时代还是热武器时代,战场都充斥着血腥。
此时的打谷场,土地被鲜血浸湿,就好像下了一场大雨似的,泥泞不堪。
数以百计的土匪在泥泞中挣扎哀嚎。
他们是幸运者,因为重弩和铁蒺藜没有攻击到要害,所以只是重伤,没有当场死亡。
他们也是不幸者,甚至比直接死去的同伴更加不幸。
因为他们伤势严重,有些人的肠子都淌了出来,连站起来的能力都没有了,胜利者不会留下他们的,等待他们的,唯有死亡。
还活着不过是苟延残喘,多受一会儿罪罢了。
有些心狠的土匪,已经自杀了。
但是求生是所有生物的本能,更多的土匪心里还有一丝侥幸,哀嚎着、坚持着,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却不知道,打谷场边缘,金锋已经宣布了他们的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