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爬崖做个缆绳,这样的话,纤夫们就可以拉着绳子翻过这一段最难走的路。
如果没这个绳子,这群男人至少得死一半在这里。”
“原来是这样。”
金锋看着悬崖上被磨得发亮的石头,问道:“看起来每年从这边走的船不少,官府为什么不打几个桩子,留一段绳子呢?这样的话,就不用每次都找两个妇人冒着摔死的风险爬悬崖了。”
“以前官府弄过,可是留在这里的绳子没几天就会被人偷走,”郑方叹了口气:“官府换了几次就不管了。”
也对,这年头麻绳也是贵重物品。
一百多米长的粗麻绳,偷走卖掉的话,足够一家四口人吃一个月饭了。
金锋和郑方聊天的时间,两个妇人已经在平台汇合。
两人说了几句话,第一个妇人就从第二个妇人脖子上取下绳子,一头栓到石头上,另外一头系到自己腰上,开始了后半段的路程。
后半段需要往斜下方前进,视线受阻,比上去的时候更加麻烦,妇人这次没有追求速度,爬的小心翼翼。
还好,妇人应该经常攀爬这段山崖,对于哪里可以下脚非常清楚,中间虽然滑了两下,但最终还是安全落地。
把拴在腰上的绳子解下来,栓到树上,简易的安全绳就算做好了。
第二个妇人没有跟着她过去,而是返回了纤夫们休息的地方。
“满仓,他们都是出苦力的,拉一会儿就出汗,汗水一浸,纤绳再磨磨,衣服穿不了一天就会被磨坏,穷苦人哪儿来那么多衣服?”
正好经过的郑方解释道:“后边跟的女人,一般是某个纤夫的老婆,见得多了,也就不害羞了。”
“纤夫的老婆又不拉纤,跟着干什么?”满仓又问道。
“拉纤是个苦力活,不能少了吃的,要不然没力气,她们要背着吃食,不能让男人饿了肚子。”
郑方说道:“有时候哪个纤夫累得受不了了,她们也可以顶替一阵,让男人歇口气。”
“那她们拉纤的时候穿衣服吗?”满仓好奇问道。
“当然也不穿。”郑方说道:“不过这种女人比汉子还汉子,没人会笑话她们。”
这年头衣服是很贵重的,很多人只有一件衣服,一直从春天穿到冬天,破了就补一补。
关晓柔嫁给金锋之前就一件衣服,还是十岁的时候做的,个子长了就接一段,嫁给金锋的时候,衣服分成了好几层,补丁摞补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