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项骑兵大部队狂奔带起的烟尘已经清晰可见。
很多辅兵都吓得两腿打颤,手也哆嗦起来。
他们都很清楚,当骑兵来临,他们将面对着什么。
所谓辅兵,就是一种辅助性兵种,一般由没人脉关系的贫农和犯人组成,不仅要做最苦最累的活,还要负责冲锋、攻城等死亡率极高的任务。
所以很多辅兵早就想开了,做好了随时战死的准备。
可是想开和不怕是两码事。
对死亡的恐惧是所有生物的本能,可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是刀悬在脖子上却没有砍下来的那段时间。
马蹄声越来越响,就好像打雷一样,轰击在辅兵们心头。
终于,有人受不了了,丢下锄头就往后跑。
他宁愿被执法队砍死,也不想被党项骑兵踩成肉泥。
然而不是他一个人害怕,所有辅兵都害怕。
现在有人带头,其他辅兵也立刻有样学样。
只是短短十几秒钟,数百个辅兵全都扔下工具跑了。
执法队才十几个人,哪里挡得住这么多人?
弄到最后,就连执法队也跟着往回跑。
而他们背后几百米外,骑兵已经转过山脚,出现在安肃军和永安军的视线之内。
好在此时已经有几座方阵集结完毕。
丁云飞已经紧张到说不出话,程鹏立刻接过指挥大权,传令已经集结好的方阵顶到前面。
安肃军和永安军加起来共有五千五百人,按照计划,其中五千人从北门出发,吸引党项主力,剩下五百人南门出发,从小路绕道直奔清水山附近,攻击围困清水山的党项骑兵,给铁林军撕开一道突围的口子。
第二天凌晨,安肃和永安联军就集结完毕。
五百人趁着天还没亮,便从南门悄悄离开了。
剩下的五千人等了一个时辰,也雄赳赳气昂昂开拔,从北门离开。
渭州城有斥候,党项也有。
安肃永安联军刚刚出城不到半个时辰,李继奎就收到了消息。
“和大康打了这么多年,他们要么望风而逃,要么闭城不出,现在终于出了一个头硬的了。”
李继奎大笑道:“正好放走了不少汉奴,省得我们再去中原抓了。”
从中原抓捕的汉奴,大多是老弱病残,还没押送到党项,路上就要死一小半,而战俘都是青壮劳力,深受党项贵族的喜欢。
大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