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绞尽脑汁安慰:“估计还在恢复期,耳膜长得比较慢,等恢复了就好了。”
少年依然没有表情,似乎不关心能不能听见,与其说是安慰江戾,不如说是安慰自己。
即便知道希望不大了。
叶成虽是这么说,瞥见江戾手背的青紫,眼眶猛地一热。
为了手术这么辛苦,命运为什么不能眷顾江戾呢?给了他不幸的童年,还要给他病痛的少年。
比起万众瞩目的顶流,他宁愿江戾是个健健康康的普通小孩儿,可能缠着爸妈要零花钱,可能因为挂科烦恼。
事实上即便成了顶流。
江戾只会氪金玩游戏,是个沉迷游戏的幼稚鬼,看不到伤痛留下的阴影。
叶成赶紧别过头,走出去揉眼睛:“风糊了眼。”
可明明没有风。
江戾目送叶成的背影。
明明对手术没抱什么期待,依然忍不住垂下头,自己和好运似乎从无关系。
他想不到段知寒该多失望,没有比失望破灭更残酷的事,他为什么不能争气呢?他也想成为段知寒的依靠啊。
风吹开紧掩的窗户,这下有风了,他忽然想到自己之前的愿望。
想听清段知寒每一句话。
他内心涌动浓烈的情绪,可他不知道怎么表达,只是紧紧抿住唇,如同毫不在意手术结果。
他像之前那样安静吃饭服药,没人再问他此类的话,只有段知寒抱着他说相信宝贝会好起来。
他知道这是安慰啦,两天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很快到了出院的日子。
给他换药的依然是陈医生,换药前告诉他:“下午打完点滴就可以出院,耳朵的纱布早可以拆了,注意回家不要碰水,一周后来复查。”
陈医生似乎有手术,换完药匆匆走了。
小机器人慢半拍走出换药室,段知寒懒洋洋倚在墙边:“陈医生说你恢复很好。”
他睁大浅色的眼,想说这怎么可能,谁知段知寒走上前,伸手取下纱布。
江戾的身体在那一刻僵住了,他其实不愿意取下纱布,纱布是块儿遮羞布,没取之前还能骗自己会恢复。
现在连骗自己都不行了。
周围的空气骤然安静,他准备直面裁决,告诉对方自己什么也听不到。
直到段知寒贴上他右耳,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十二岁被生父打聋耳朵的少年,右耳听见的第一句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