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房外。
秦家人站在围堵外,看向里头。
这处泥房是夯的,屋顶盖的是稻草,墙体还有开裂的。唯一的好处就是足够大,五间并排的正房,左右边上各有两间小厢房,可以充做厨房等功能房。
秦家一共二十口人,挤一挤,勉强能住得下。否则,就得分开来住了。
这边住宿刚安排好,唐跃光就带着秦家人去找负责给流犯安排活计的好友去了。
其实这事他不去也可以的,明早集合之后,自有管事给他们分配活计,但是拿人手短,他还是跑一趟吧,再者他也想摸摸这些人的底。
一路上,唐跃光和他们简单地说了一下他们这些流犯在襄平大概过的是个什么样的日子。
吕颂梨听明白了,对襄平这座县城来说,流犯就像一块免费的砖,哪里需要就往哪搬。
她之前就知道,流犯的日子大多都不好过。
官庄人皆骨瘦如柴可不是说说而已的,罪臣们到了流放地,有做苦力的,为奴的,一年到头,不是种地、打围、烧石灰、烧炭,就是上山打石修城墙,无半刻空闲日子。
虽然此时他暂时落后于吕颂梨,但和她相比,他也不是没有优势的。
不管如何,他已经将族人拢在了身边,吕颂梨还有至亲空悬在外。
接下来,他也要努力地发展自己的势力了,第一个小目标,将南地变为他们谢氏一族的地盘,以此为根基,乱大黎,逐鹿中原。
在此之前,就让长安那边动一动,牵制住吕颂梨一部分心神,阻一阻她的脚步,给他奋起直追的时间,也是好的。
……
谢湛所虑,吕颂梨自然也想到了。
他们下一场的博弈,必然是在长安城。
吕颂梨很清楚自己目前的弱点就是远在长安的娘家人。
她和谢湛就像对弈的棋手,目前的形势,谢湛和她各据南北,相当于新开一局,双方棋子都未过楚河汉界,两人只能在上一盘的残局里走两步,继续较量。
“走吧,我带你们去住的地方。”
唐跃光接下来要给秦家安排住房,给他们安排劳作的,另有其人。
看着秦家一行人,唐跃光替人犯难的毛病犯了。
流放到这里的,最小的也有八岁以上,八岁以下的即使有,也甚少。
哪像秦家人,一串十个孩子,都是未满十岁的,甚至还有一个刚出生不到三个月的婴儿。一个婴儿,让他的同僚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