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心内猛地一颤,双手撑着就要起来,腰部的地方却被男人强而有力的臂膀环绕住。
“北渊王,还请自重。”沈宁咬着牙发声。
“别吵。”男人在她耳畔哑声说:“别推开我。”
沈宁浑身都在发颤,脑海里被各种情绪包围,宛如闯门外歇斯底里的狂风骤雨,似乎要摧垮这座屹立了千百年的古老的城池。
但该死的是,燕云澈的力量格外强悍,死死地钳制着她,让她窒息的同时几近沉溺在那滚烫的温度里。
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酝酿了一番措辞才开口道:“王爷,……”
“那天的雷,也像现在这般大。”男人睫翼轻轻地颤动着,低声开口道:“那天,我亲手斩了我母亲的首级。”
沈宁浑身僵住,起了一身的冷意。
她蓦地朝燕云澈看去,男人泛起暗潮血雾的眼睛,像是深不可测的古潭般,藏匿着阴郁狠戾,和极端偏执。
苏太妃仙逝的那天,燕云澈不过才七岁,一个七岁的孩子亲手斩首母亲,这是何等的丧心病狂,但沈宁在男人充满悲痛的眸子里,却看到了大雨雷霆之中,孩子抱着母亲的残身对着苍天哭到声嘶力竭,哭掉了半条命。
“砰砰砰砰砰砰。”
回应她的只有踹门声。
十七瞧着摇摇欲晃快要踹掉的门,脚底抹油逃也似的溜走了。
他既不是王爷的白月光,更不是王爷的朱砂痣,沈小姐能活命,他可就不好说了。
因此,十七有多远跑多远,连吃奶的劲儿都用出来了。
“砰,啪。”两道声响出现,门被沈宁彻底踹开了。
殿内,因四周的窗户都被封死了,又因这雷雨天的阴沉死气,导致殿宇之内四处都是晦暗的,只有被沈宁踹开的门,透出了几许微光。
她从光中走进,看到了角落里的男人。
男人穿着宽大的红袍,就那样随性的穿着,满地都是歪歪斜斜的酒壶和碎片。
“本王不是说了,不准任何人进来,十七,你是想死吗?”
燕云澈又猛灌了一壶酒,他想把自己喝醉,忘掉了脑子里的血雨腥风,也忘掉和那年一样的雷雨天。
然而,当他睨向来人时,看见染着微光的女子和那张刻进了灵魂的脸,男人有一瞬的手足无措。
“沈小姐。”燕云澈红着眼,额头滚烫又昏沉,他竭力的去看清,嗓音低沉又嘶哑。
沈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