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说,对你,不叫暴殄天物。”
沈宁看着男人面具背后的眼睛,有一瞬的凝滞。
指尖微微地颤动。
似有一根弦,从指尖相连心脏,就那般如涟漪的轻微,最是撩人心。
马车停了下来,追风嚎道:“吃饭啦吃饭啦。”
大宗师:“…………”
沈宁:“…………”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迅速掀开了帘子,对上追风炙热发光的眼神,杀人般的怒火似欲喷薄。
追风举目看去心茫然。
逐电、路迢都跟他说,多关心尊上,必得尊尚器重。
说不定尊上一高兴,就不让他去背什么劳什子的《好人七律》了。
“吃什么饭,回京之前把《好人七律》抄一千遍。”
男人懊恼地坐回到了马车的软垫上,只恨自己的内力不能当饭吃将人喂饱。
追风则如五雷轰顶般的绝望,回过头万念俱灰的看向了逐电、路迢所在的方向。
逐电二人赶忙压低了头狂吃东西。
追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于是死缠烂打在逐电二人的身边,硬是把一千遍的《好人七律》分摊了下来。
直到抵达了上京城,三个‘臭皮匠’都没能把《好人七律》抄完。
上京城前,元和皇帝带着官员们出现在城门之前,亲自来迎接。
站在他左手边的是老战神沈国山,右手边的则是周老丞相。
黑压压的官员们,都面露愁容之色。
城内的街道两侧,也都聚满了百姓。
白绸挂上,突出了一丝悲。
顾景南在众多的官员之中,急忙看着队伍映入眼前,心里如被蚂蚁啃噬般的难受。
天知道。
得知北幽之事的那一刻,他有多担心曾经拼了一身命都要娶的女子。
沈宁出现的时候,顾景南呼吸都变得急促了,然而,当他看到沈大宗师为沈宁拂去发间雪花的时候,心脏和灵魂同时变得扭曲,宽大袖袍下的双手更是紧攥成了拳头。
沈宁走到了元和皇帝的面前。
她身上的素白之色,像是在祭奠阴阳两隔的故人。
且看奈何桥上,都是昔日与她并肩作战的战友。
她的身后,是这些战友们的遗体。
竟找不出几具完整的。
陈喜为元和皇帝摘掉了头上的冠冕,脱掉了最外层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