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冷笑,“看来,这上京的水,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
沈国山沉吟许久,面色凝重道:
“是啊,主动权在他们的手中,他们想要拖谁下水,就会拖谁下水,才会提前布局,将自己的孩子送去北幽,却不曾想,这些血气方刚的孩子,是何等的临危不惧,视死如归。为父亦希望,是你我父女二人多想了,若事实当真如此,为保家卫国断掉一身凡人骨的他们,在九幽之下,黄泉路上,得知了事情的真相,该会是何等的失望啊。”
沈宁抿紧了唇瓣,袖衫下的双手也紧紧攥成了拳。
她在心底许下了小小的心愿。
她希望,是她想多了,推算错了。
同样。
她在天明未至时,悄悄地发了个誓。
若牺牲在北幽的学生家族们,未参与北幽之事,有生之年,只要她还活着,还有一口气,势必会守护那一个又一个的家族。
反之的话……
沈宁脑海一片宁静。
眼睛里,却是迸发出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肃杀之气!
她会亲自砍掉一个又一个的头颅,让他们给北幽陪葬,去地下忏悔,请求行军英魂们的宽恕!
当然。
罪大恶极者,丧心病狂人,阎罗王都不会宽恕他。
月色淡淡。
沈宁和沈国山商榷了一番少女失踪案的事宜,方才回到清幽堂休息。
……
次日,沈宁便和陈欢欢、采莲乘坐马车前往子衿武堂、
按照大燕历年来的习俗,上京城的武堂们,会在每年的腊月,去西郊的红梅园赏雪看梅。
对于武者而言,除了本身的力量基础以外,还需要寄情于山水的特定感悟,方才能更上一层楼。
譬如到了一流高手往上,对这类武道感悟的要求,便是越高。
子衿武堂的学生和师长们,都集结在演武场,等待着一个人。
“远山先生,出发吧,沈将军或许不会来了。”一位武夫模样的中年男人说道。
赫连远山皱紧了眉,回头复杂地看了眼这群学生。
北幽之战中,行军活下来四百九十九人。
而他的子衿,只有八十二人。
诚然也是因为燕京武堂去的人数更多。
“她会来的。”邓泊斐笃定道。
赫连远山长叹了一口气,“再等等吧。”
武堂内存活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