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夫走卒,车水马龙,各类声音交织出了芸芸众生的画卷,充入了沈宁的耳中。
甄夫人给沈宁倒了一杯新茶,看了眼窗外,说:“这段时日接连下雪,今日倒是粒雪未见。”
“雪乃干净之色,许是怕被肮脏邪祟给污染了吧。”
甄夫人闻言,斟茶的动作微微一顿,旋即继续。
“沈将军难道不好奇,我为何要请你来夜雨楼?”甄夫人问。
“甄夫人请了,我自然是要来的,即便没有理由,即便共同饮茶,看长街人来人往,静坐一下午。”沈宁轻抿了口茶。
甄夫人再问:“为何?”
“因为夫人是镇南将军甄远的母亲。”沈宁眸光澄澈却又坚定地望向了甄夫人。
甄夫人怔住,两行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如今沈宁便是元和皇帝亲封的镇南将军。
不仅如此。
东墓园内,每一个牺牲在北幽的战士,都与沈宁享用同等的职衔。
从古至今,未曾发生过此事。
“沈将军, 谢谢你,让我儿能够如愿。”甄夫人擦了擦眼泪:“我请将军过来,是想问一句话。”
“夫人请问。”
“如若彻查北幽之事的下场,是不得好死,你还会查吗?”
“实不相瞒。”沈宁微笑,“沈宁自从踏上了这条路,便从未想过,有善终之时。若我得以善终,那我手中的刀,便在此之前,将恶报赐予了晦暗下不如猪狗的那群人。”
甄夫人虽早知会是这个答案,但当沈宁平静又毫不犹豫说出来时,心中的震撼,却是无以复加的。
“莹莹,去左街的铺子,给我买盒梨花酥。”
“是。”
莹莹连忙出门。
沈宁心领神会,给了采莲一个眼神。
采莲一贯是机敏透彻的,立即就跟着莹莹出了雅座,顺带把雕花的双门关上。
雅座静谧如斯。
甄夫人蓦地抓住了沈宁的手,睁大了眼睛说:“将军,吾夫大理寺少卿甄世洪,是背后真凶之一,解忧楼有大问题,但现在都在按兵不动,企图等风头过去了再出来害人。”
“若是可以,我愿助将军,助沈家一臂之力,破此屠城之案,只愿吾儿甄远的在天之灵,得以欣慰。”
“该下地狱的人,不该是保家卫国的三十九军,更不该是那一群不回头的孩子。该是阴沟里的老鼠,失去良心的冷血牲口和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