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游历四方,在一个小城,遇到了一个温柔如水的姑娘。
那时年少,一见钟情。
许诺来年,必会上门提亲,带女孩回京。
然而四哥提亲时遇到了山匪,几次置之死地而后生,耽误了半年的时间。
正是这半年里,女孩的家人,偏是不信四哥是大燕沈家的公子。
更是把四哥留下的信物卖了。
逼得女孩嫁给了当地的一个土财主。
新婚那晚,她身穿嫁衣,割腕自杀。
只留下一封血书。
是鲜血淋漓却又触目惊心的三个字:
沈郎妻。
她出嫁了。
嫁给了还没来到小城的新郎。
沈如是后来出现在小城里,跪在女孩的坟前,哭得歇斯底里。
再往后,四哥回京后,忽然弃武从文,要当个文官。
他用了好些时间,只为了去小城里,当一个小县令。
沈如是赴职的那天,穿着一身喜袍从上京城离开的。
他如新郎官般,进入小城,并未去县衙,而是去了女孩的坟前。
“我来晚了,婉婉。”
“日后,谁也不会把我们分离了。”
“……”
沈宁以为,男欢女爱,便是如此的。
故而,她也飞蛾扑火了一把。
奈何火焰里若只有一个人的灰烬,便算不得爱情。
“四哥的酒量与我不相上下,我倒要和他好好喝上一喝。”
沈宁眉眼含笑道。
沈修白侧眸,浅浅地扫了眼沈宁,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了笑。
她抿紧了殷红的唇,对着沈宁欲言又止。
末了。
她徐徐地转过身去,拖着疲惫无力的身躯,走了出去。
沈宁站在廊下,望着祝心愿渐行渐远的背影,心口沉闷了些许。
“走了?”
沈修白迈步走来,双手环胸倚靠在一边。
“嗯。”
“依你之见,祁国公是冤枉的吗?”
“八成希望,参与北幽之事了。”
沈宁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此案主谋,必诛九族。
一旦确定,莫说祁国公了,祝心愿也不能幸免。
她唯独能做的,就是提醒一下祝心愿,趁早离开上京城。
再多的,却也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