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蓉满面厉色,就要扑下床去赶走不谙世事的小孩们,却被顾景南给适时地拦住。
“景南!!”
“娘,他们说得对。”
顾景南低笑,旋即仰头看向破旧的天顶。
“人啊,要忠于自己许下的诺言。”
“……”
屋外,小孩们的父母闻讯赶来,把小孩带走,并在孩子身上拍了几下,懊恼问:
“哪里学来的歌谣,谁教你们这么做的?”
“是一个大哥哥,给了我们好多糖。”
傍晚昏暗,细雨蒙蒙。
黑水街外,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颀长人影,背部懒倦地靠着墙。
雾色氤氲,乍然看去,倒像是个气质斐然的男子。
过了会儿。
斗篷人伸出了一双瓷白的手,缓慢优雅地摘掉了戴在头上遮盖眉眼的斗篷,露出了一张清冷似雪的面庞。
如若沈宁在此,便能立即认出此人,便是——
云家,云挽歌!
马车停在了云挽歌的面前。
帘子一掀。
云挽歌弯身上了马车。
“小姐何必来这是非之地?”年迈的车夫问道。
“近来食欲不好,来看看,能多吃两碗。”
“………”老人哑然,灰浊的眸却是深了几分。
沈家小姐出嫁的那天,云挽歌把自己关在房里,喝了一天一夜的酒。
得知北幽出事的时候,不信鬼神之说的云挽歌,跪在佛前祝祷许久。
云挽歌来黑水街的目的,旁人不知,他还能不知吗?
……
却说北渊王府,十六一路上都在碎碎念。
“沈小姐竟对大宗师情有独钟,佳偶天成啊这算是。”
“讲道理,我要是沈小姐,我也不管那个顾景南,我也要嫁大宗师。”
十七听到这话,一个头都有两个大了。
看着十六的眼神,宛若在看隔壁村的小傻子。
“王爷……”
十七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得忐忑地看着王爷。
他从未见王爷对哪家的女子这般上心。
奈何竞争对手是大宗师。
遥想当初,王爷天资聪颖,根骨惊奇,极有可能成为大宗师的。
虽说没走武道之路,但起码这张脸还在,定能顶的过那位只戴面具而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