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捕捉到了沈青衫,歪了歪头,挑起眉梢,对沈青衫露出了极度阴柔的笑容。
天佑长老走到了沈国山的面前,捋了捋长又白的胡须,目光扫过沈家两脉里年轻有朝气的面庞,唏嘘感叹道:“时间如白驹过隙,昨日旧年一晃而过,转眼间孩子们就都大了。”
沈国山皮笑肉不笑,“说的是,要不了几年,我们都得入土了。”
天佑长老捋着胡须的手,险些用力往下一揪。
微顿过后,讪讪一笑,目光扫过了沈从武,意有所指地说:“上京沈家,年轻一代,当真是人才辈出,既有沈将军的刚正不阿,还有从武的长袖善舞,八面玲珑。一个刚烈,一个世故,相得益彰。”
言语间尽是对沈从武的嘲讽。
企图挑拨沈国山、沈国祥一脉的关系。
沈国祥甩了甩袖,“奔雷宗后生不遑多让,虽然看起来奇形怪状,一言难尽,但各有天赋和心灵之美,此乃奔雷宗门之福,看得出来是天佑长老你教导有方了。”
沈天佑神色微僵。
远处的沈宁,听到大伯的话,唇角微微一勾。
若非亲眼所见,她怕是还不知道,大伯沈国祥损起人来,竟也是有一套的。
“何有奇形怪状?”
沈天佑回头看了看宗门后辈,当即就反驳道:“我宗……”
“天佑老兄。”沈国海将他的话打断,开口她滔滔不绝之际,眼睛还紧盯着天佑长老的眉头看,“我瞧你印堂微黑,怕是被邪气缠身,不过你别怕,今晚入睡前,我会帮你去佛祖面前说点好话,给你加点功德。”
沈天佑:“…………”
从他记事起,每年宫武宴来上京,都会被这三兄弟气得够呛。
年轻的时候就按着他打,打完了还说是他自己摔得。
如今年纪上来了,一个个知道要德高望重,稳重自持了,倒是不揍他,却是字字珠玑,好似比杀人的刀还要厉害。
沈天佑倒也是个不服气的。
自小就胜负欲强。
于是,每次都盼着新的一年宫武宴,企图扳回一局。
哪知年年吃亏,回回上当。
市井坊间还传这三兄弟自幼时期就不和,明争暗斗,时常闹得鸡飞狗跳,沈天佑常常企图浑水摸鱼,逐个击破,偏偏这三兄弟一见到他,就感情深厚,固若金汤。
沈国祥左看看二弟,右看看三弟,目光里透着谢意。
沈国海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