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道锋刃映着烛光闪耀寒芒,随时能把沈宁这凡尘的血肉之躯捅成了筛子。
烛火幽幽,忽明忽灭。
深宫之中,这御书房处处精致华贵。
黑暗下宛若是吃人的野兽,逐渐地吞噬着每个有着不臣之心的人。
而这,是君臣之道外,元和皇帝第一次拿出自己的锋镝,毫无顾忌,直面沈宁。
仿佛他一声令下,沈宁会被当场开膛刨腹取出那鲜活的心脏贡献给这位国主。
“说出之话,如泼出之水,沈家不出言而无信之家主,大燕也不会出一个贪生怕死的将军。”
一道道锋锐寒光之下,沈宁站得笔直,如青山劲松,端沈家铁骨,铮铮之气与窗外呼啸而过的凛冽寒风遥相呼应,比那道道锋芒还要犀利入耳。
她一人, 直面帝主怒气和四下杀意。
她抬眸,直视元和皇帝的眼睛,朗声道:“陛下,臣沈宁恕难从命。”
“哪怕是死?”元和皇帝问。
“哪怕是死!”
“沈宁,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
元和皇帝拍桌而起,雷霆之怒让旁侧的陈喜不敢抬头。
他的眼睛里冒着烁光,看着沈宁宛若看一个死人。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铿锵之声响起,沈宁眼底尽是一片肃冬严寒的凛然之气,周身气势大开,锋芒外放,落在元和皇帝眼里,倒真像是一个合格的将才了。
“那——”
元和皇帝挥了下手:“杀了她。”
黑衣人抬起锋刃,一道道锋刃用尽全力从高处往下猛地砸。
俱都对准了沈宁。
沈宁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甚至不动一下。
她便站在这里。
是生是死,一身正气。
这才是她,沈家,沈宁。
现下,沈宁有了一搏之力,元和皇帝哪怕是抓心挠肺的难受,也只能是举棋不动了。
……
御书房。
君臣相顾无言。
只有几盏烛火,晦暗不明,似有杀机暗伏,静谧地流动着眼睛看不到的危险。
“小宁,你在怨朕?”
“臣,不敢。”
“是不敢,还是不想。”
一字之差,却是天壤之别。
沈宁立在桌案前,不再是曾经的做低伏小。
她便这样站着,目光灼灼,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