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走过阴晴阳缺历经风风雨雨的好友啊。
是君臣。
是生死之交。
是手足啊。
元和皇帝想要冲过去,依旧被拦着。
“阿爹。”楚夜抱着父亲的尸体,大喊大叫。
父亲临死,都不愿给他一个解释。
临死,都不在乎他。
沈宁看着这一幕,心中并没有痛快。
她的目光落在了楚夜的身上。
都以为定北侯不疼爱楚夜。
其实,他是疼爱的。
他这样的罪臣。
临死之际,对楚夜的不在乎,才是对楚夜的好。
定北侯把楚夜送到东境,又何尝不是给楚夜留一条后路呢?
楚夜对这些事情全都不知情。
今日一战,孰胜孰败,楚夜都能活下去。
这是定北侯作为父亲,给楚夜在人世间留下的最后一点关爱。
“啊!”
楚夜抱着父亲,跪在地上,仰头惨叫。
满头黑发散落下来。
他接受不了这等崩溃。
“啊啊啊啊啊啊啊 !”
他不知该怎么办了。
他不知道了。
他觉得父亲死不足惜。
可这是他的阿爹啊。
教他习武,养他成人的亲生父亲啊。
他该怎么办啊啊啊?
楚夜泪流满面。
沈宁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这等悲恸之事,她无法劝解。
她轻吸了口气,抬起眸看向了燕云澈。
大宗师沈云终于以北渊王燕云澈的身份出现了。
这一战,他们携手共渡难关了,往后岁岁年年,常安好。
……
京都,清晨。
元和皇帝、楚皇后脱袍入狱。
血卫、皇卫全军覆没。
皇朝局势,今朝变化。
而最大的变化是 ——
先皇,没死!
还活着!
先皇召来文武百官写下了一道遗诏,方才崩天。
遗诏内容,全在沈家。
新帝,由沈宁亲自选!
明岳帝倒下前,看着沈国山笑了。
外头的光,照射进来。
他笑着,无声说:
国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