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望月阁去见那烦得要命年纪都能当他爹的皇兄。
次日,天明。
东方的曙光,从大地升起,又照落回莽莽大地。
“砰。”
沈宁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顾景南愤怒到青筋暴起,面红耳赤,手里拿着沾血的休书,将那休夫信丢到了地上,“沈宁,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沈宁不急不缓的穿上了外衣,从容平淡的系好了腰封。
顾蓉怨道:“沈宁啊,这就是你的不是了,顾家待你不薄,你怎么能做出这种背信弃义不守妇道的事情来?纵观历朝历代,周边各国,哪个女子因为丈夫娶妻纳妾就去休夫的?而且景南才刚刚回朝,明日就要去金銮大殿接受吾皇的赏赐,你这么做,让景南情何以堪,让吾皇情何以堪?”
顾蓉早年间算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读过几本书,只是后来家道中落,不得已嫁给了顾景南的父亲。
“我沈宁做事,问心无愧,上可对天,下可对地,九霄诸神也好,地府百鬼也罢,我都是堂堂正正做人,光明磊落做事。”
沈宁往前走去,平淡而冷静的直视顾蓉母子俩的眼睛,字字声音铿锵有力:
“数年前我既能违背父训,与沈家断绝关系和你顾景南结为夫妻,如今夫妻不和,你顾景南,我敢嫁,也敢休。”
采莲杏眸紧缩,惊到嘴唇都在颤抖。
大燕朝从开国到现在,男尊女卑,重武轻文,从未有过女子休夫的先例。
“小姐。”
采莲咽喉胀痛,“真的要这么做吗?”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沈宁为了嫁给顾景南,一路走来有多么的艰辛。
离开镇国将军府,天下之大,又有何处是家呢?
作为女子,哪怕在这繁华的燕京盛世,无权无势终究是在走举步维艰的路。
“怕了吗?”沈宁问。
“不!采莲不怕!”
采莲摇头,微红着眸子,倔强而固执地说:“采莲是被小姐捡回来的,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魂,就算是街头乞讨,采莲也甘之如饴。”
“好,这才是我沈宁的人。”
月明星稀。
主仆两人,在晚风中相视一笑。
……
沈宁来到书房,并未用采莲取来的笔,而是用流血的右手,在泛着微黄的纸张用刺目的鲜血,写下休夫之信。
没有激烈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