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哽咽:“你如今这样,倒不如死在顾家。”
一年前,沈宁再顾家生了一场大病。
险些就熬不过去。
好在,她挺了下来。
“你说的对。”沈宁放下茶盏,朝沈如花露出了一个笑。
沈如花看着她脸上的笑,心里却堵得慌。
末了。
沈宁不动声色的浅声道:“很可惜,阎王也不敢收我的命,我,还就死不了。”
沈如花微微张大了嫣红的唇。
“跪好了。”沈宁起身,俯瞰着沈如玉,“还有好些个时辰到子夜,一刻都不能少,你们若当真是姊妹情深的话,也不必说些虚情假意的话,互相陪着跪即可,又何必在我面前假惺惺。”
“跪就跪。”沈如花倒也硬气,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两手搀扶着自己的姐姐。
沈宁嗤了声,走回到屋内去看书。
“如花,阿宁是你的阿姐,她大你小,再有下次,必当家法伺候。”沈修白愠怒道。
“修白哥哥,你难道不觉得,她不似从前,像变了个人?”
“她没变,变得是你不知天高地厚的眼睛,以及你那忘恩负义的心。”
沈修白拂袖而去。
若非阿宁归家不宜闹出太多声势浩大的事来,今日他定饶不了沈如花。
奈何沈如花年纪尚小,阿宁在外三年,想要重新立足非一朝一夕之事,得徐徐图之。
“并非说教,而是忠告。”沈宁直言,“当初祖母让三叔去读书,可三叔偏要去放猪,如今才不知侄女话里话外的用心良苦。这里是清幽堂,三叔若要来喝茶饮酒,叙说叔侄感情,侄女欢迎之至,若三叔要闹事,休怪侄女闭堂谢客了。”
“你敢!”
沈国海说完,立即就心虚了。
若是旁人,倒会给他三分薄面。
这沈宁,还真敢。
年幼之时就做过带着人捅破他房屋楼顶瓦片的事情来。
“三叔,你我都是自家人,又何必动怒,来,喝茶。”沈宁烹茶淡语。
“喝什么劳什子的茶。”沈国海鼻孔朝天,哼道:“你这清幽堂,吾是一刻都不想待了。”
沈国海只觉得如坐针毡,哪哪都不舒服,就连清幽堂的青石板地隔着靴子都在烫脚。
女儿沈如玉抓住他灰褐色的袖袍,“爹……”
沈国海温声道:“如玉乖,好生跪着,让人看看我沈国海的女儿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