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比一个棘手。
燕云澈发现沈宁的耳根子滚烫发红,以拳抵唇,低低的笑了笑。
那侧——
李衡阳又拨动了下琴弦,问:“大齐惨败,顾将军功不可没,本座愿闻其详。”
顾景南此生最大的功勋,就是和大齐的战事。
他事无巨细的说起了这三年来的种种。
详细的讲述着他是如何英勇神武拿下大齐的。
在他的言辞里,他就像是从天而降的战神,使那大齐功亏一篑。
然而,在场的人压根就没听进去,甚至觉得可笑至极。
特别是蓝连枝,脸上的血色像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抽干了。
她血红着双眸,极其失望和痛心地望着侃侃而谈的顾景南。
看他以胜利者的姿态,何等骄傲得意的诉说着大齐的衰败没落。
蓝连枝的心像是裂开了一道口子般的疼痛。
彼时,顾景南明明与她说的是,万般无奈才行军作战讨伐大齐,实际上看到大齐生灵涂炭是自责不已。
“晚辈拿下淮安城,城民多有不服,晚辈只用了七日,就让城民心服口服。”
“非但如此,晚辈还从淮安城主的手中,拿到了东皇城的地形图。”
“由此奠定了我们胜利的基础,并让征战时间缩短了半年之久。”
一席话,叫人沸腾如水。
众人陆陆续续的进入武场。
灵珠将白鹤亭四面垂下的雪纱都挽了起来。
雾色未消,却足以看清衡阳宗师的庐山真面目。
“叮~”
衡阳宗师枯老的手随意地拨弄了下琴弦,发出一道闲散懒倦的音。
“本座听闻,顾将军戍边征战三年,立下赫赫军功。”
“哪位,是镇国将军啊。”
无数双眼睛,都望向了顾景南。
顾景南的呼吸都跟着急促了起来。
若能被李衡阳看中,成为李衡阳的弟子,他来日的地位,只会水涨船高,拥有无限的风光。
顾景南似要拜见皇帝般,甩了甩两手的袖子,又整理了下束发的玉冠,方才昂首挺胸的往前走了几步,清了清嗓子,昂声道:
“晚辈,正是镇国将军,顾景南。”
沈宁眼皮子跟着跳了一下,顿感不忍直视。
时间还真是个好东西。
让曾经纯粹清隽的少年郎,成了如今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