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下,我们别无他法了,只能如此。”
“绕道是个法子。”王崇劲点头。
宋邵卿则朝沈宁抱拳,问道:“沈主将如何说?”
“不能绕道。”沈宁说话语气是不容置疑。
“为何不能?”王崇劲反问。
“这山火显而易见是他人所设之陷阱,若对方是为了拖延时间的话,既能设下一个陷阱,为何不能设下第二个陷阱?纵火之人料定我们会绕道而走,特设下陷阱,我们岂非瓮中之鳖,为他人之鱼肉任人宰割?所以,不能绕道。”沈宁嗓音凛冽地道。
还有一个想法,她并未说出来。
若她就这样走了,火势凶猛蔓延到附近的城市,害死百姓的话……
被有心人上奏吾皇,大做文章的话,够她吃一壶了。
毕竟。
就算下令绕道的不是她,但主将是她。
到时候,山火弥漫烧死了百姓,陷阱又害死了武堂学生。
她有何颜面回到上京?
此时,距离此山最近的嬅城,高高耸立楼上,有两人互相饮茶。
其中一人戴着斗笠,听声音颇为年迈。
斗笠之下也露出了几许头发。
“沈家的女儿,似乎走进了死胡同,这可,真难办啊。”
老者饮了口清茶,随即放下茶盏,“你说,她会怎么办呢?”
老者对面的是个消瘦的青年,皮肤有种病态的白,青衫着身,虽是弱不禁风之躯,但眼神很清明。
青年眺望视野尽头的山火,在大雪里摇曳,似国破家亡时公主跳的最后一支舞。
“她会灭火。”青年说道。
“是啊,能想到灭火这一层,她属实算聪明了。但灭火需要多久的时间,有这么久的时间,北幽,早就人去城空了。”老者捋了捋胡须,笑道:“上京传来的消息,沈宁由圣上钦点上朝,却只会拍马屁,全无沈家的骨气。”
老者起身,将半敞的窗户拨得完全敞开。
大风大雪灌入。
斗笠摇摇晃晃。
老者大笑:“一个只会拍马屁的女人,洗衣做饭磨灭韧性三年的女人,她能做什么?”
“沈家,完了。”
“沈国山全力倾注于此女的身上,沈家不完,谁完?”
老者伸出手去触摸风雪。
“让这场火,烧得更猛烈些吧,让那些庸俗的人,都死在这个冬天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