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琼哑然,却是再一次看不懂沈宁了。
“非她顾景南丢弃我,是我沈宁舍弃他顾景南。”
“一个垃圾罢了,我何必在乎他的喜怒哀乐?”
沈宁扶着蓝连枝往回走,并问道:“永安公主,你可是帮神风钱庄来北幽一带讨债,才落入了吕春之手?”
蓝连枝惊于沈宁的心细。
对沈宁来说,倒不是很难猜的事。
她当初为了能多赚点钱,经常离京好些个日子。
地方越远,欠债之人越难对付,自己最后得到的钱就越多。
“为生计奔波,不磕碜。”沈宁淡淡道。
蓝连枝紧抿着唇,泪珠夺眶而出。
她没想到,自己在大燕仅有的数次温暖,都来自于沈宁。
蓝连枝的披风之下,只有一件很薄的亵衣。
忽的,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
蓝连枝惊慌失措,连忙蹲下身子把帕子捡起来。
沈宁看见那帕子,眸底有暗芒骤闪而过。
她并非同情心泛滥之人,曾也不喜和顾景南携手与共的蓝连枝。
但这个世界,并非只有黑白两道颜彩,有时人与人之间的羁绊和矛盾,也非对错二字就能明了。
陈、沈两家一向不睦,此后更是势同水火。
这几年陈家卯足了劲,势要压沈家一头。
这陈琼是陈禄章的女儿,陆乾舟前些年打过一次交道,傲气得很。
陈琼既以沈宁马首是瞻,还这般唯唯诺诺,可见沈宁手中是有不少人。
至于这些人从哪里来就不得而知了。
而在战场之上,于行兵之事而言,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未知,才是最可怕凶险的,没人愿意孤注一掷去赌。
“这陈琼应是心高气傲,她这类人最看不起沈宁这般早早嫁人,又早早相离的女人。”吕春嗤笑,“如今软若孬种,这沈宁,当真来头不小。”
北幽驻军的副将也立于城墙之上,疑惑地问:“既然沈宁来势汹汹,何不让兵马入我北幽之城?”
“她既知北幽屠城之事,又怎敢随意让兵马入北幽,到时候,她被打成叛军就算了,沈家的几世英明,精忠为国,岂非都要毁于一旦?”吕春眸光阴鸷,冷声嗤道。
副将眼神一亮,旋即恍然大悟,露出了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陆乾舟:“用屁股想都能想明白的事,你竟还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