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
“能救一个,是一个。”
她的眼睛越来越红,眼前也愈发眩晕。
天和地都倒了过来。
晨曦的破晓之光,刺得她眼睛生疼。
像是一层厚实的迷雾,笼罩在面前,阻绝了她的视线,让她再难看得真切。
视觉,逐渐地发黑。
透支到精疲力尽的她,快要流干鲜血的她,微笑着倒下。
小胖子。
宋校尉。
夜靖西。
……
我们能回京过年了。
……
最后残留的意识里,她倒在了一个温暖且是强而有力的怀抱。
抱着她的那一双手在发颤。
随即,便是野兽般的低吼声:“路迢!”
在暗部兵马里作为顶尖医师的青年路迢,翻身下马,跌跌撞撞的而来。
“快,快找个地方把她放好了。”路迢急忙道。
燕云澈步伐匆匆,将沈宁放在了附近空荡荡屋子里的床榻上。
还没把沈宁放下,就听见床榻下面,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
路迢看了眼燕云澈,而后将被子掀开,床盖打开,在里面看到了个虚弱无比的婴儿,出生约莫两三个月,正满面通红歇斯底里的哭着。
“北幽城民,用心良苦。”
路迢哽咽地说完,将婴儿抱出,把床盖覆上。
路上,心中多有不满,只是碍于大宗师的威严,不敢吐露出来。
让他们诧然的是,大宗师从来没对谁,对哪个地方这般在乎过。
而让他们看到北幽的惨状,俱都懊悔不已,恨自己没能早点儿出发。
沈云身穿金纹黑袍,披着偌大的墨色披风,面具遮住了他隐隐透白的脸色。
“北幽,怎么会是这样……?”
身后,传来了众人的声音。
“上京的五千行军,竟然能和北幽数万军队,打成这般战况。”
“该早点来的,该再早点儿的。”
“江淮州袁步丞不是有五万精兵吗,他是干什么吃的?!”
“……”
充斥怒火的声音,响彻于城门内外。
“沈大宗师。”异姓王东方寒紫色蟒袍着身,朝沈云点了点头。
沈云抿唇不语,眼睛紧盯着城内的一道身影看。
那人浑身是血,道道伤口俱已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