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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了一个奶呼呼的小孩。
不似别人家小孩的皱巴巴,皮肤是奶白色的,细腻又柔嫩,让人忍不住掐一把,却又不敢碰,生怕弄坏了这个才来到世间的小孩。
他在想,这么小的她,日后会长成什么样。
是像母妃那样吗?
才满月的孩子,牙儿都没长齐,竟会在他的怀中对着他笑。
失去了皇兄的他,好似又找到了生活的动力。
他想,保护好她。
“父皇。”回去的路上,他在偌大的马车里低声开口。
“嗯?澈儿可喜欢父皇为你精挑细选的妻子?”
“澈儿要成为皇上,才能娶她吗?澈儿不想当皇帝,皇兄更适合帝位。”
“那她就是你的王妃。”
年幼的燕云澈,在皇兄死后的日子里,终于露出了第一抹笑。
老皇帝见此,愈发觉得自己做的这个决定,有那么的英明神武,回到皇宫与燕云澈母亲的苏贵妃说起此事时,那叫个眉飞色舞,洋洋得意,还被苏贵妃瞋了几眼。
这一桩婚事,只有老皇帝、苏贵妃、燕云澈知道,原是想再等几年,且多稳定下局势。
毕竟沈府是武将世家,沈宁的父亲又是大燕唯一的战神。
若未曾准备,就随意指婚,对燕云澈和沈府,都非好事。
只是到了后来,世人都不知晓此事。
“是我不好,也是我自私。”
燕云澈绯红的眼眸颇为湿润,将钻心刺骨的沉痛掩在了最深处。
“我不知道,我派人给顾景南下药的事,是对,还是错,我也曾想过很多回,却苦于得不到一个答案。或许,答案是有的,不论对错,不论初衷是什么,我总归是自私的。”
追风也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耷拉着脑袋,哀怨地看了几眼逐电。
“退下吧。”
燕云澈道。
“是。”路迢正欲弯身将孩子抱起,却见男人又说:“将她留下。”
“好。”
路迢放下孩子,便与追风逐电出了屋子。
追风不由多看了几眼燕云澈、沈宁以及那个才只有几个月大的孩子。
等到走远了些,追风才鬼头鬼脑地说:“适才那般,倒像是一家三口,我们尊上好似孤儿寡父的。”
路迢:“……”
逐电:“不知道怎么说话的时候,其实你可以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