蝇飞进来。”
末了,目光落在沈宁的腕部上,“把手头上的事放下,给手上点药吧。”
沈宁的手腕,好几个指甲坑都藏着血迹。
风一吹来,就会带起新的疼痛。
沈宁低头凝视了一会儿手上的伤,而后扬起脸对着父亲粲然一笑,“好。”
沈国山见状,亦是笑了。
“对了。”
沈国山道:“后日午时,圣上宴请大齐的蓝鹰皇子和两国公主永安公主,此外邀请了一些肱骨大臣,沈家亦是在列。这几个月,你母亲亲手给你做了一件红衣,刚好完工,就穿这个去吧。”
后日皇宴,是沈宁休夫后,真正重回权贵群臣的视野。
他要他的孩子,穿上往日最浓艳的颜彩,彻底摆脱顾家三年的阴影。
北幽城,是战场。
皇宴,也是另一种没硝烟的战场。
沈家,从无败绩!
“好。”
这回,沈宁乖顺地答应了。
皇宴在雁北行宫的望春台上举行。
当日清晨。
沈宁坐在镜桌前,身后,母亲为她梳发挽髻。
“宁儿小时,母亲最爱为你梳发了。”
郑蔷薇含着慈祥和蔼的笑。
梳发,梳发,为女梳去三千烦恼丝。
挽发,挽发,为女挽起福禄安康乐。
她有两个女儿。
夭折了一个。
沈宁是第二个。
她总想着沈宁是女儿家,不要去打打杀杀,安享富贵即好。
后来沈宁要嫁给顾景南,她是赞成的。
因为她要嫁给沈国山时,母家是不同意的。
只可惜顾景南虽然偶有刚毅,却经不起风霜。
流逝的时间就像驱散的尘灰,会暴露出原有的狰狞。
沈宁握住了母亲的手,望着镜内倒映出的彼此,笑着说:“那母亲可要为我梳发许多许多年。”
“好。”
郑蔷薇打心底里的高兴。
最后,沈宁穿上了母亲拿来的红裙,和父亲、兄长乘坐马车前往雁北行宫。
………
皇宴前,沈宁和蓝连枝去了取暖的岭南宫,沈家父兄则去御书房面见元和皇帝。
蓝连枝自打相逢,眼角余光就都在沈宁的身上。
“将军今日这一身,当真是好看。”蓝连枝由衷地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