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河这个人,并不算陌生。
从前沈宁还在燕京武堂的时候,教导过沈宁几次。
如今过了好几载,刘安河的地位和威望都高了许多。
“秦老兄,事情你们今早就应该听说了吧?”
“宫武宴,会有各国来使,小宁作为学生武者里的佼佼者,顺应皇命,率领学生在宫武宴上,展我大燕之威。”刘安河说。
秦老欲言又止,眼睛充斥着怒火。
须知。
昨日沈家进入刑部大牢。
子衿武堂从上到下,都想着沈家陈情。
而燕京学宫的帖子,应当昨天就发出的。
因沈家出事, 刘安河等人,立即把写好的帖子撕碎。
见沈家安然无恙,又可以享这太平 盛世,方才又重新拟了个帖子,可谓是一波三折。
子衿武堂的学生们,许是觉得沈宁要走,都闷闷不乐的,连习武的精神头都没了。
秦老又哼了声,转过身去,直接把门给关上,恼得险些揪掉自己的胡须。
“小宁,我们该走了。”
刘安河谄媚地望着沈宁。
而今,年轻一辈中,沈宁是最为炙手可热的。
要说有点不一样的,那就是沈宁嫁过人,又休过夫。
“走?走去哪里?”沈宁故作不知地反问。
“回学宫啊。”
“马上过年了,须得喝个痛快才行。”
沈修白黑曜石般的眼睛,看向了深冬的庭院。
这一家子的人,好久没有真正的团圆。
今年,还差个在外的三哥。
而这一日的时间里的,雁北行宫,高台之上的瞬息万变,便如秋风卷落叶般传遍了上京城的大街小巷,引起了轩然大波,瞬间洗涤了新年将至的氛围,咒骂声此起彼伏,无不是恨君尚书等人的丧尽天良,在其位不谋其政,竟做出此等害人不浅的事情来。
下午,沈宁去了子衿武堂。
武堂里,分外冷清,并无多少学生。
“沈小姐。”
邓泊斐先生看见沈宁,忧心地道:“昨日高台之事,我们都已经听说了,此局,甚险,沈家险些就替人背了黑锅。”
“是非黑白,公道自在人心。”沈宁微微一笑。
“哼。”
邓泊斐身后的屋子里,响起了沉闷的一声冷哼。
发出哼声的,是一个霜眉雪发的老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