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脸的宗门。
“沈将军,这位说话的人,应当就是奔雷宗的少宗主沈年华。”苏统领低声道。
奔雷宗,是被大燕皇室邀请来的,算是上京城的贵客。
“喂,小爷问你话呢。”沈年华又喊了声。
“在下沈宁,有何贵干?”
“听说,你很能耐?”
沈年华摇着扇子,戏谑出声。
“确有几分能耐。”沈宁毫不谦虚地回。
沈年华摇扇动作一顿,眸光惊奇地望着沈宁,旋即顿感鄙夷。
这世上的能耐之人,哪个不是谦卑的?
她倒是好,竟是直接就承认了。
沈年华眸底暗光骤绽,计从心起。
但见他倏然合拢起了折扇,朝囚车一指,“入京时听到了剔骨之刑和北幽的事,但你作为主将,难道是不敢亲自下场去给这些人剔骨吗?据我所知,列国之中,监察者,按照律法规章,亦可亲自用刑。”
这一番话,顿时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力。
行刑者,应当由专门的人来。
沈宁虽上过战场,杀过人,并且有着不错的战绩。
但要知道,沈宁并不算身经百战,而且疆场驰骋,与剔骨行刑是不同的。
剔骨之刑,需要亲自把对方的骨头取出来,甚至还不是一根骨头,算是残忍之际。
就算是行军作战多年的人,也难以做到。
“不是你低估了我,是你低估了举头三尺之神明,忘记了入仕的初衷。”
沈宁眸色冷漠,嗓音凛冽,“位高权重和上京富贵乱了你的眼,也让你忘了做人的良心。”
“面对今日之失败,你只懊悔棋差一招,却忘了善恶轮回,因果循环,是苍天开眼,是你罪有应得。”
她摇着头,如看断脊之犬,嘲讽地望着君尚书。
君尚书扬起了头,却是笑了。
他在囚车笑到嗓子破了,笑到眼泪飞溅。
沈宁泰然如初,冷漠依旧。
“沈宁啊沈宁,我之今日,便是你之明日。”
君尚书哑着声音,状若癫狂。
“不信我们且慢慢看。”
“我将死之人,死后长眠等得及,等到你沈大将军被剔骨的那日,定会守在黄泉路口等着你,为你接风洗尘,共饮忘川酒。”
“到时候,我与沈将军,定会有说不完的话。”
君尚书肆意地笑,像一个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