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罢,利落转身,袍摆在小半空划出了个漂亮的弧度。
沈宁跨步走到了行刑官的身边,伸出手接过了行刑官手里的利刃。
此刃名为九月镰,弯刀之状,开皮勾骨能一气呵成,最是好用。
“开囚车。”沈宁淡声道。
苏统领立即带着人把囚车打开,将君尚书带出来,绑在了行刑台上。
君尚书的一条腿耷拉在地拖着。
他猩红地眼睛,死死地盯着沈宁看。
他还有个长子,并未服刑。
到时候,会亲自挖掉沈宁的骨头,焚于来年的腊月,告慰他这位父亲的在天之灵。
“沈将军。”
君尚书森冷地笑,忽然问:“你做过噩梦吗?”
沈宁提着九月镰行至行刑台,淡淡地望着君尚书。
“本将一生行端坐正,自不会被梦魇缠身,纵有梦魇前来,能挡得住本将几刀?”沈宁勾唇一笑,依旧是平淡的神情和语气,偏生落在君尚书和四周围观者的眼里,有一种别样的极端。
行刑时刻骤至。
“刺啦。”
沈宁的九月弯镰猛地斩下。
劈开了君尚书的皮肉。
“剔骨与否,自有行刑官,不劳阁下关心。”沈宁面色淡漠。
这会儿,东墓园的人越来越多,驿站里也来了不少使臣。
沈年华见沈宁直接拒绝,便料定了沈宁不敢,偏要跟沈宁对着干。
“你的兵驰骋北幽死伤无数,是遭大燕奸人所害,将军你却连对真凶用刑都不敢?当真是叫人失望。”
奔雷宗与大燕沈家明面是一家,实则暗暗较近多年,回回碰面,都要一较高下。
近几年里,奔雷宗隐隐要压沈家一头,更有把大燕沈家当成自己分支的打算。
而这沈年华,便是故意要让沈宁出糗,算是奔雷宗来京,给了沈家一个下马威。
四下里,一道道目光俱都汇聚在了沈宁的身上。
沈宁眸若冰霜,黝黑的瞳仁,淡漠地倒映出了沈年华神采奕奕的面孔。
末了,浅声问:“沈少主口口声声说是被奸人所害,字字句句却不见指责奸人,不曾义愤填膺,说到本将的时候却多加嘲讽,莫不是把脑袋落在了奔雷宗忘记带来上京,因而能理直气壮的当众说出这驴头不对马嘴的话。”
沈年华收起了玩味的笑容,颇为不服地瞪视着沈宁。
他被沈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