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此事,众人的心情都跟着沉闷了下去。
唯有沈青衫还不知情。
沈宁垂下了眼睫。
“做你想做之事,行你该行之路。”
沈钰清风温润而笑,“人生之行,往往如此,大富大贵人家安能顺坦,十有八九的不如意才是常态,莫要追求完美,而是遵循本心。”
沈宁抬眸看向了几位兄长。
沉吟片刻,扬起了酒壶。
“喝酒。”
“不提前程,不问明朝事,喝个痛快。”
就像小时候那样。
无忧无虑。
不知家国天下事。
只在乎四季更迭,一日三餐。
不觉又年长了一岁。
方才知晓行路难,为人处世之多艰。
次日上午。
年三十。
上京城内热闹非凡,红绸满天,到处都充斥着喜气洋洋。
沈宁进宫,在御书房见了元和皇帝。
元和皇帝打开偌大的锦盒,看完了沈宁递交上来的证据,脸上的笑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凝固,咬着牙,蹙紧了眉,最后砸在桌上,将茶杯摔了出去。
沈宁单膝跪在地上,头颅压着迟迟未抬起。
“好一个储君,好一个三皇子。”
“朕没想到,这北幽之案,牵扯甚广,背后的主谋竟是我皇家的孩子。”
“我大燕皇室,有负于战死北幽的孩子啊。”
元和皇帝眼含热泪,额头青筋暴起,站起来的时候身形摇晃了好几下。
屋内,就只有一君一臣,一站一跪,在明灭的光线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小宁,依你之见,你觉得如何处理为好?”元和皇帝忽然问道。
沈宁压低着头,未曾抬眸,沉声道:“事关一国储君,和大燕皇室血脉,臣不可僭越。”
“革去储君之位,和三皇子一同贬为庶民。”
元和皇帝震怒。
沈宁的心沉了下去。
元和皇帝这意思,是不想宣之于众了。
然后用个别的罪名顶替,将二人贬为庶民。
“小宁。”
元和皇帝坐回了椅上,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你是北幽的功臣,这件事,就交由你来处置吧,这两个畜生,万死难辞其咎,朕实话实话,他们两个毕竟是朕的血肉骨亲,虎毒不食子,你去吧,这是朕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