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
后来才知道。
沈国海看谁都不痛快。
人跟狗都不例外。
沈从武脸色难看的走到了演武列阵之地,脚步虚浮,底气不足,甚至不敢正眼看麒麟军,作为沈家的人,他比谁都清楚,哪怕沈国山的手上没有兵权,麒麟军都会听命于沈国山,但他不一样……
麒麟军打小就喜欢沈宁。
他现在骤降的统领之权,麒麟军必是会心生不服。
若丢了颜面,日后在上京、在沈家还有何立锥之地?
沈从武袖袍下的双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反正丢脸的事,不止这一件,更不止这一次。
沈从武走到浩浩荡荡的麒麟军面前,深吸了一口气,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抬眼看去,紧张到堂堂八尺男儿,在冬雪纷纷里掌心冒汗。
而不管怎么说,这一日的场景,他在梦里期盼了许多回。
他。
沈从武。
大燕沈家的长子长孙,终于统领了麒麟军!
“末将,见过沈统领!”
“吾等,见过沈统领!”
只见乌泱泱的麒麟军,俱都抱拳颔首,异口同声之响,似要震彻风雪。
此话一出,东方寒便发现蓝连枝和沈宁的神情俱是一僵。
他并不知晓蓝连枝不能再生育的事,原是想安慰下蓝连枝,再在人前佯装出恩爱之意,做实了两人的感情,哪知说出口的话,刚好就是扎入蓝连枝咽喉的一根鱼刺。
东方寒怔了片刻,以为是自己唐突了,便酝酿着措辞想要挽救。
蓝连枝垂眸一笑,回:“好。”
东方寒唇角勾了起来。
沈宁望着蓝连枝的侧眸,神情恍惚。
一刹那,好似回到了同年的秋日,她初见蓝连枝时,提着一杆红缨枪跟在顾景南的身旁,明明是战败国的公主,却因所谓的情爱,如打了胜仗般,眉目青涩而桀骜,眸光浓烈且张扬,似对余生有着十分的自信和美好的憧憬。
分明是同一张脸。
半年不到的时间。
蓝连枝却好似被压垮了脊梁般,是病态,也是愁态。
那时——
沈宁不会想到,这样的女子,会与她并肩作战。
她在心内,无声地长叹了口气。
……
接下来的宫武宴,又有几支军队进入空旷之地列阵后,便是麒麟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