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为何就是你赵髯。本将只说一次,他赵髯是人,我沈宁也是人,生而为人,众生平等。他敢动本将,就得有死的觉悟。”
沈宁脊背挺直,嗓音冷冽,说话间如宝剑出鞘锋芒毕露,满身的气质叫人挪不开眼神。
赵家军士兵被说得哑口无言,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好是难看,憋了半晌涨红了脸硬是反驳不出一句话来。
事实如此,一针见血,谈何反驳?
“来人——”
沈宁长袖一拂,眸光深寒,嗓音陡然拔高,“把赵髯副将的尸体拼凑完整,送到赵家军营,届时送回大焱也算是落叶归根了,赵髯副将既是有血有肉的爱国之人,若能葬身在自己的故国,才算是一件圆满之事。也算是本将送给赵家的新年礼物。”
“太子殿下说了,为人当行君子之风,人死如灯灭,恩怨既释然。”
沈宁笑着望向了太子。
太子满意地点点头,对着沈宁一笑。
二人好似在不知不觉中,就已冰释前嫌了。
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官,难得出来,见此情形,多是叹息。
“原以为是女中豪杰,将门虎女,没想到是一介心狠手辣的草包。”
要知道。
沈家之所以是沈家。
麒麟之所以是麒麟。
鹿台周遭,无不是掩于沉寂之中的惊色。
瞬息之变化,叫人始料未及。
沈宁竟如砍瓜切菜般,干净利落地斩断了赵髯的头颅。
今岁最后一日的风雪,太过于血腥。
先前还在暗处对着沈宁骂骂咧咧的奔雷宗沈家众人,俱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分明如沉睡中觉醒的狮子,又何故在皇权面前像是一个没有尊严的奴隶?
沈宁站直起了身子,手中的刀随后一丢。
陈欢欢眼疾手快地接过了丢来的刀,缓慢地擦拭着刀上的鲜血。
沈宁幽幽地抬起了眼帘,眸色深邃,冷冽如霜雪,淡淡然地看向了高台之上衣着华贵身份显赫的太子殿下。
一高一矮。
对视的刹那,太子的心底咯噔一跳。
旋即。
眼底翻涌起了狂热炽烈如青阳般的火,在山地之下涌动随时喷发向四肢百骸。
野心暴露无遗,面庞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展露出了笑。
这世上的女子,在皇权面前,匍匐低头,骨头软到不行。
起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