忪已不知燕云澈在低语些什么,只记得彼此的灼热渗过衣料延至皮肤,倒是格外的安心,比床头的安神香还有效果。
再醒来时,床榻锦被还有余热,却不见了那一人一狗。
沈宁一愣,旋即轻笑,眉眼漾着晨曦噙霜从窗扉来的微光。
她倒是忘了——
溜门撬锁,是沈大宗师的强项。
“小姐,快趁热喝。”
采莲把熬了一晚的汤药端来,“昨夜闲来无事,顺道炖了汤给老夫人和公子他们,虞夫人怀有身孕,她更多多食补,还给永安公主送了些,永安公主在宫武宴上落了病,须得补补。”
“你倒是一点都不讨厌了她了。”
沈宁洗漱完了喝着汤,眉眼含笑地看向采莲。
从前采莲吃饱挨饿都要骂两句永安才过瘾。
说到兴致,还要跺跺脚,来彰显自己的愤怒。
采莲小脸一红,眼珠子转溜,讪讪笑了两声,“小姐,起初我着实讨厌永安公主,我觉得她抢了小姐的夫婿,她罪该万死,要不是她,小姐定与顾将……顾景南鹣鲽情深,相濡以沫。她的存在即是原罪,她的错胜过所有。
但渐渐地,奴婢发现,没有永安公主,也会有江小姐。这世道,总是教着女子恪守妇道,却从未教过男子要一心一意,一生一世一双人。最大的错,是他才对。更何况永安公主在北幽城生死不弃,并非贪生怕死的鼠辈,于鹿台上,还以身相护,保下了虞夫人肚里的孩子。我哪能还心生厌恶呢?”
采莲神采飞扬,侃侃而道。
沈宁则笑望着她,“你啊,愈发伶牙利嘴了。”
口吻里也多是宠溺。
采莲眯起眼睛笑,“这还不是上行下效,自小跟着小姐,总要受些熏陶吧。”
沈宁笑了笑。
“笑什么呢?”
沈如玉和沈从武堂兄一进清幽堂,就听到了主仆两人清脆的笑声。
“睡了。”
她咳嗽两声,蓦地转过身去背对着燕云澈,睫翼却是轻轻地颤动,可见难以入眠。
脊背却是落入了炽热的怀抱,紧贴着男人强而有力的胸膛,耳畔有着男人灼热的呼吸声,还有擂鼓般跳动的心脏。
夜色浓郁,窗外雪和尘灰伴着月光而舞。
外头的凉和屋内的热与燥,形成了强烈的天差地别。
男人修长的手臂,放在了她的腰间,将她整个揽入了怀中。
臂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