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如青山般的人显露出了他柔软的一面。
过往恩怨似如云烟。
世人同情弱者,陈禄章也不例外,更何况同为将同为父亲。
陈禄章也不内急了,举杯敬向沈国山:“国山叔,你放心,此次前往北疆,我和永顺老弟会把沈宁照顾好的。”
周永顺点点头:“沈老兄,别担心,沈宁乃麒麟女,是有大福之人,而且这孩子能屈能伸,又聪明得很。更何况,此次北疆,非她一人,我们都在沈宁的身边呢。”
陈禄章再道:“国山叔,沈、陈两家过去如何暂且不提,精忠报国之人,战场上都只有一个目标,沈宁那孩子为了我们的颜面立下军令状,让我们在她麾下不至于丢脸,那我话就放到这里了,只要我陈禄章还活着,她沈宁就死不了,但凡有人想动她,就得踏着我陈禄章的尸骨过去。”
“禄章啊,……”
沈国山感慨万千,激动地握住了陈禄章的手,那叫个欲言又止。
陈禄章眼神坚定恨不得当场发誓却被沈国山拦住。
相府的氛围莫名热血,众人的感情倒像是浣洗完的衣裳被拧干一般,越拧越紧了。
酒坛子喝完,众人醉得七歪八倒,俱都送回了各府。
众人望着口若悬河,三句便有两句是大元帅的沈国山,只觉得愈发讨厌了。
这个年,怕是会因这沈国山而变得异常坎坷。
内急之人不敢急。
只敢头皮发麻。
沈国山格外地热情。
冰天雪地上京城。
红炉煮酒丞相府。
四下里,俱都蔓延着烈酒浓郁的醇香。
沈国山喝了半晌,许是疲了,坐在桌前太师椅上,耷拉着脑袋,颇有几分宝刀已老的垂头丧气。
陈禄章翻了翻白眼,得意过头一把老骨头累了吧。
他幸灾乐祸地看着沈国山。
沈国山一动不动。
他把最后半杯酒饮掉,灰浊的眼睛发红老泪纵横,他自嘲又苦涩地笑望诸君,喟然长叹了一声方才道:“我家小宁,是个命苦之人。”
相府的诸君面面相觑,不知这沈国山闹得哪一出。
沈国山兴许喝高了,他步伐趔趄站起身,手里提着一坛酒。
他笑:“我女沈宁,一嫁顾景南,辛苦三年落了个过炭火,满城笑,我这战神有何用?”
坛中酒又猛喝了一口,白发苍苍两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