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云挽歌眉眼漾着月光,一身清冷许是与这冰雪天地融为了一体,“大燕太大,王朝过重,岂能都压在你一人之身,让你孤立无援,未免太不公道了些。陈叔那里无需担心,他没什么心眼,纵然有都写在脸上,抛开诸多不谈,是个合格的为将者。”
“陈叔人不坏 。”沈宁点头,抬头望月,“还记得吗?”
“记得。”
那年那时那月。
初雪罩京都。
俩人爬上高墙,举杯邀明月,共谈未来。
有朝一日,云挽歌要和沈宁,同行天地,驰骋疆场,立汗马功劳,耀后世安定。
“阿宁。”云挽歌眼眶微红,“若回不去了,便不回去了。”
能葬在一处,也算是永恒。
若埋骨东境北疆,天各一方,遥遥相望也好。
怎样都好。
只要是你,阿宁。
……
沈宁看向她,同样的眼热发红。
对视一眼,彼此都有泪。
“挽歌,上天总归是待我不薄,既让我生在沈家,享尽富贵的同时,又有父兄母亲的疼爱,往来有你和倾城阿这样的朋友,还得师父庇护。这人间一趟,我总归没有白来,若不守住沈家的麒麟意志,却也对不住这天眷的恩赐和三尺之神明。”
她深吸了口气,“还好,与我同行的,是你。”
年少的感情,总要比金坚。
还在京都的陈琼则莫名地耍起了性子,想到此行路上沈宁和云挽歌的点点滴滴,就泛酸得很,家里的狗都看得万分不爽了,觉得是个没用的东西。
“行了,你一把年纪,还没两个孩子看得通透。”周永顺说。
“此话何意?怎么就看不透了?”陈禄章很不服,他脑子一向灵光,舅舅从小就夸他。
“你想想,主将换人,中途转道去往东境,不管胜败,皇上那边会彻底得罪死的。这么说吧,你敢担这份责吗?这动辄诛九族的事,你敢吗?诚然,我是不敢的。故而,云挽歌出来担责,谁当主将,谁责任最大。云挽歌固然年轻,本事还是有的,若有你我二人辅佐,又有衡阳宗师周转,是最适合去北疆的。”周永顺解释分析:“你想想,这俩孩子,一个代表国公府,一个代表战神家,都非池中物,还都是立下军令状来的,都是抱了死志的。这是在为你我二人好,怎么你这个榆木脑袋就看不出来个中意思?”
“你才榆木脑袋,你全家的榆木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