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就好了。”沈书白叹气:“是做哥哥的不好,没能早点儿告诉你。”
沈宁哭够了,红肿的眼睛看向他,疑惑不解地问:“三哥,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想回京过年,但细细琢磨着北幽城的事,总觉得京都不太平,便防备了一手,由此让我逃出生天。估计杀我的人,觉得不好交差,明明没死,故意说我死了。”沈书白解释:“后来被追杀时,是外祖郑家救下了我,我这才知道,母亲和外祖家,并不算断绝了关系。”
“不算断绝?”沈宁眸光一闪,逐渐沉思。
沈书白弹了下她饱满染血的额头,“累了这么久,别乱动脑子,养点元气,听阿兄与你说明白即可。
外祖父有先见之明,担心皇权生变,就留了个心眼。若有朝一日出了事,还有郑家这步棋。郑家有安插人在大燕,外祖父走后,小舅舅在郑家掌权,外祖父临终的夙愿,就是觉得雪女城不安分,大燕也不太平。舅舅明察暗访,双线并行,又觉得大燕北疆之战有些蹊跷,三线查之便觉得有意外。就亲自去了武帝国。”
沈宁薄唇微启,竟没想到,外祖郑家竟也一心为了沈府。
那一刻,沈宁浑身发僵,眼前的男子身影,渐渐地被泪水形成了白茫茫的迷雾,只隐隐约约看到那温柔的眼神和如翡玉般的一张脸,恍惚间,甚至还以为自己是因为执拗生出了幻觉,才会在迎来胜利的黎明,借那潋滟的曙光日辉,做了一场不切实际的梦,梦里,夭折的阿姐归来了,客死他乡找不到尸首的三哥还活生生地站在眼前。
她总归不是神仙,还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自打休夫后,她总是绷着,冷峻着。
常人道她冷漠。
有时家族的人也这么觉得。
或觉得她顶天立地百折不挠如神仙。
她总归是没有小女儿心性的。
但在这一刻,她泪流满面,什么都不说,就那样站着。
泪水沿着眼眶掉下去,眼前视线又清晰。
如窗起雾,被软热的指腹拨去了一片干净。
但很快就被泪水取而代之。
迷雾、清晰周而复始。
沈书白轻叹了一声,满目心疼。
他迈开腿,一步一步走向了昔日最看重的妹妹,张开了手,将妹妹拥入怀中,声随清雪充入沈宁的耳朵,让其清醒,“小七,阿兄没死。”
沈宁这才真真切切知晓,眼前的三哥,并非幻觉,是实打实肉和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