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和皇帝声如雷霆压下。
沈宁高声道:“大燕尚未开罪武帝国,便已驰援南岳作为靠山,将战火对准了我大燕北疆。弱国无权,难道将臣的未婚夫推出去,就能让雪女城倾力相助?”
元和皇帝咬紧了牙关。
沈宁迟迟不肯松口。
“皇上。”
沈宁再道:“如若臣战死在北疆,如若大宗师愿意娶段芸芸,臣纵九死也不会干涉,但他只要是臣的未婚夫一日,臣就一日不会负他。
南岳、武帝此战蹊跷,我北疆也不是膏腴之地。
雪女城前来京师甚是突然,其中必有缘故。
妥协得不到好处,否则臣沈宁百死长眠河山之下,也愿换生民太平。
臣认为,此番段千溯大宗师来京,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还请圣上多加防患。”
她句句犀利,堵住了元和皇帝想说的话。
她看这当朝的天子,脸色黑沉了下去。
“皇上,时辰不早,臣便不多加叨扰了,臣沈宁告退——”
她躬身行礼,再挺直脊背走出去。
大燕在武帝、雪女之间,一昧讨好和做低伏小要不到话语权。
而她和沈家在元和皇帝面前,亦是如此。
不管沈家把头低到怎样的尘埃,元和皇帝都觉得理所应当,甚至还觉得远远不够。
沈家的忠心是刻在骨子里的,谋逆之事从未有人想过,除非君王昏庸无道。
但不管元和皇帝的心思如何,沈宁都要沈家站起来。
她机关算尽,就是为了沈家的辉煌。
不仅要光宗耀祖。
还要沈家安康多长命。
这步步走来如履薄冰,跋前疐后,举步维艰,夹缝里求生存。
“北渊王。”
沈宁走出红木双门,就看到了一身红袍如艳阳,颇具恣意懒倦之气的十七王。
“沈将军。”
燕云澈望着她。
两人对视了眼,目光便错开。
一个走向御书房。
一个离开这吃人的深宫。
沈宁身后,传来“砰”地一声,而后是陈喜焦急担心的话语声。
元和皇帝将桌上的茶杯用力地丢到了地上,书卷扫荡掉下。
沈宁脚步微顿却不曾回头看,只迈开腿往前走。
她清楚,路是朝前的,不能回首看。
燕云澈把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