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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沈国山道:“沈家虽不是皇亲国戚,养你余生,护你一世平安绰绰有余,往后你若不愿嫁人,可在府上留一辈子,不需要独自去拼什么成绩,大可以过安稳的日子。即便如此,你还要去武堂吗?”
“沈国山的女儿,不是废人。”
沈宁只说了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如极有力量的鼓音,撞进了沈国山的心底。
刹那间,热泪盈眶。
他背过身去,嗓音沙哑地说:“知道了,回去吧。”
沈宁凝视着父亲的背影许久,发现父亲的背,已不如当年挺直,那白茫茫如霜雪的发,仿佛在倒计着离开她的日子。
“爹,烈酒伤身,少喝些,我来的时候去厨房熬了些暖胃安神的汤水,晚上能睡得更香,过会儿就让采莲送过来。”
沈宁久久没有得到父亲的回应,便道:“入武堂需要考核,女儿告辞,这就回清幽堂去准备考核的事。”
走时,她动作轻柔的关上了门,多看了眼门缝里父亲的苍老背影。
沈国山始终背对着正门,晦暗不明的光线映在他枯老的脸庞。
滚滚流泪,流淌而下。
他把桌下的酒拿出来,看了眼铜镜,发现自己眼底都是乌青,怔了好久。
这孩子……
脾气收敛了,心也跟着细了很多。
……
武堂考核,就在三日后。
编外的武堂,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大燕幅员辽阔,物华天宝,光是编外武堂就有足足二十多个。
沈宁选了其中的“子衿武堂”。
前往子衿武堂的那日,沈宁在沈家门外的马车前等了很久。
长嫂纳兰晴说:“宁儿快去吧,别误了重要的事,爹他有事要忙,暂时不能来送你了。”
纳兰晴整日提心吊胆,见沈国山对这个“倒回门”的女儿也没多上心,顿时就喜上眉梢,做梦都在笑。
“爹他能有什么事?”
沈青衫撇撇嘴,“他就是不重视阿姐,阿姐,争口气,用你的破云枪亮瞎他的眼睛。”
沈宁好笑的捏了捏沈青衫肉嘟嘟的脸颊,便和母亲、采莲上了古朴的马车。
纳兰晴看马车远去,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丫鬟小玉撇了撇嘴,“都是被休的女人了,一点廉耻之心都没有,不在家里躲着,还整日跑出去抛头露面,还想修武,想要抢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