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澈,“喝。。”
“坐好了。”
“哦。”
沈宁一勺一勺的喂给他。
两人没再说什么话。
男人喝药跟吃毒似得,看的沈宁眉心狂跳,再好的性子也要磨没了。
不过此刻她倒也有种“趁他病要他命”的错觉。
药喝到一半,男人忽然盯着她右手的疤看,问:“疼吗?”
沈宁的动作僵住,整个人宛如画面定格了般。
当初,顾景南得罪了五皇子,五皇子派刺客去杀顾景南。
关键时刻她推开顾景南,自己的右手却被刺客手中的刀斩开。
是的。
斩开了。
从食指和中指中间沿掌骨斩开。
沈宁低下头,轻垂下浓密漆黑的睫翼,唇边绽开了一抹苦笑。
她这些天,干净利落的走,说着斩钉截铁的话,做那一往无前的事。
许多人甚至在怀疑,她当初轰轰烈烈的嫁是假的。
只有她自己知道,当泪水不往外流的时候,心脏就会淌着沉痛的血泪。
怨吗。
恨吗。
她怨。
她恨。
但能怎么办,生活得继续,人活着有一口气就得朝前看,哪怕装进了棺材里去活埋,她也得爬出来啊。因为她真的……很想活下去,活得漂漂亮亮,把丢掉的支离破碎的尊严都捡回来,拼凑到完整。
忽而,男人滚烫的手握住了她拿着汤匙的腕部,往前一带后,温热的唇轻贴在了她右手手背的伤疤之上。
刹那间,一股电流沿着手掌到了沈宁的心口,在胸腔处引起了一阵阵的颤栗。
呼吸霎时紧跟着急促。
脑袋好似被男人传染了般,昏昏沉沉的又发热。
随即,她不动声色的把手抽回,舀了一勺黑苦的药水喂给了北渊王。
燕云澈喝了一口,说:“小时候觉得药苦的时候,母亲都会给我备一份蜜饯。”
沈宁又给他喂。
男人喝了便问:“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我喜欢大白那样的。”
“它是狗。”
“那也是狗中龙凤。”
“……”
男人也不知生哪门子的闷气,闷闷不乐的喝着药。
沈宁把药喂好,将碗放在一边。
男人问:“你要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