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的是不动如山,与顾家母子气结的对比,她云淡风轻的好似一幅山水画。
末了。
她注视着顾景南的时候,蓦地轻轻一抬手。
采莲和陈欢欢顿时心领神会,两人气势大开,走向宴席当中。
“让一让让一让。”采莲对着李长月喊道:“麻烦姑娘挪一下贵臀,这椅子,是我家小姐的。”
陈欢欢则如个土匪般,一记鞭腿横踹掉了那高高挂起的红色“寿”字。
“沈宁,这些是顾家的钱财,你有什么资格动?”顾蓉瞪圆了眼睛,喊到声嘶力竭。
“顾老夫人听说过收债吗?”沈宁浅笑,“听闻老夫人把铺子卖了天价,而没把这笔钱还出来之前,你顾府的任何东西,都是用来还钱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莫不是觉得自己儿子外出三年一朝为将,自认为高人一等,就可枉顾礼法道义,做出那厚颜无耻的肆无忌惮之事来?”
“沈宁!”顾景南大怒。
怒吼出声的同时,脚掌踏地。
一群士兵,登时气势汹汹而来。
“你沈宁仗着沈家之女的身份,来我将军府打家劫舍,与本将无礼,本将可将你擒拿先斩后奏!”
她怎么都没想到,数年前和她谈笑风生,情如母女的沈宁,竟然会为了防她,去找沈家的人写一张字条。
又或许说,那时的沈宁,又怎会想到数年后的今日,顾蓉会暗面的方式转卖店铺……
时至现在,顾蓉才恍然大悟,为何沈宁会全身心的信任她,由她来料理铺子的事情。
因为沈宁捏着她的死穴,她却还不自知。
沈宁淡淡的瞥着在大寿之日穿一身绫罗绸缎的顾蓉逐渐的万念俱灰。
她当掉破云枪的那天,心如刀割,泣血般的疼痛,顾蓉爱不释手的抱着一大箱子的钱财。
那日,是她三年里唯一一次找五哥沈修白,为的就是打下这张借条。
只因沈宁都规划好了,等铺子有起色后,专心从解忧楼和帮人催债赚钱。
至于铺子,她得全权让顾蓉负责打理。
若后面万事太平,这一张字据,就是最没用的纸。
但如若有了意外,就是沈宁迎着逆风来扭转乾坤的关键!
顾家大院的宾客们,已是惊得瞠目结舌,一双双看向那道素色身影的眼睛里,藏着深深的佩服和敬意。
有宾客叹:“这得是多深的城府和心计啊,太可怕了。”
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