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盛世太平,时和岁丰,亦如风雨飘零一柳絮。
“北渊王呢?还没来吗?他难道不知晓今是一年一度的宫武宴?”元和皇帝沉了沉声。
“回皇上。”
北渊王府来的侍卫十七单膝跪地,垂首道:“王爷今日,恐是不能参宴了。”
“哦?为何?”元和皇帝意味深长地问道。
“回禀皇上,王爷去了三春山找魏老先生。”
“云澈去三春山做什么?可是身体不适?”
“王爷他……他……他是去找魏老先生,治疗不举之症。”
“………”
整个鹿台,鸦雀无声,陷入了诡异的静。
饶是九五之尊的皇帝,神情也有片刻的发僵。
脑子里的半点儿疑虑,便在顷刻间烟消云散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九皇子燕长临才刚喝了口酒水,就被呛到嗓子眼肿痛难以止声。
元和皇帝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是出不了口,便抬手随意地摆了摆,示意丢脸的十七赶紧退下别再提他那丢脸的王爷了。
列国使臣,大燕年迈的元老们,无不是摇头叹息,对燕云澈失望透顶。
燕云澈幼年时的武学天赋惊艳列国,连雪女城和武帝国都有所耳闻。
现在完全是个草包。
明华公主听得此话,瞪大了双目,翻涌着震惊之色。
“永安公主到!”
又一道尖细之声,合时宜地响起,打破了鹿台上颇为尴尬凝固的氛围。
沈宁垂下了睫翼,泪水汹涌夺眶而出,自漆黑浓密的眼睫蔓出,直叫赫连远山、秦老先生、邓泊斐几人微微发怔。
燕云澈远远地看着这一幕,心口疼痛。
许久——
沈宁赤手空拳,迈开步伐上了鹿台。
宫武宴,宴宾客。
珠履三千堂皇里。
人群安坐琉璃桌。
“沈将军。”
路过五皇子身侧的时候,五皇子执酒起身,敬了敬沈宁一饮而尽。
“吾祝你,宫武宴,旗开得胜。”
“谢过五皇子。”
沈宁淡声说罢,轻点螓首。
水雾猩红的眸,眼角余光扫向了太子。
一点杀机瞬发,狠戾如饿狼,恨不得随时扑过去将这光鲜亮丽的国之储君给生吞活剥了。
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