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兄友弟谦,实则回回都是燕云澈喝着让自己霜毒发作的灵岩酒。
沈大宗师的出现过于神秘。
元和皇帝又是个疑心病重的人,不得不多虑。
他便要看看。
这沈大宗师,会不会趁此机会,把宫里的灵岩酒要掉。
“灵岩酒既是北渊王的心头好,正所谓君子不夺人所好,几壶就已足够,不必全部拿走。”
沈尊淡声道。
元和皇帝面庞的笑容愈发浓郁。
“也是,朕的那个皇弟,最是怕冷,到时候来宫,若喝不到这灵岩酒,可得怨怪朕这个皇兄了。”
提及皇帝的时候,元和皇帝的面庞流露出了亦父亦兄的神情,温和而宠溺,又浸着融化霜雪般的笑意,让四周的人不由艳羡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室之中,竟然还有这般的手足情谊。
沈宁远远地望着高台之上的波谲云诡,以及那一盏杀人诛心的酒,看向燕云澈的眼神,泛起了一阵阵的涟漪。
想到燕云澈的过往,胸腔内怒气更甚。
只得于高朋满座中,压抑,再压抑。
白衣胜雪的男子,骨血内都是凝结出的霜花。
毒性蔓延。
极力克制。
面具下,是渐白的脸庞。
像是在鬼门关前徘徊多时的疾苦之人。
又许是察觉到了沈宁的心情,他状若无事人般,笑着看向了沈宁。
虽一字不发,眼神里却写满了安慰。
仿佛在说:
我没事。
……
然而,这样的安慰于事无补,并未让沈宁放下心口的沉痛,眼睛反而又泛红了一圈。
元和皇帝说起北渊王,便有绵绵不绝的话。
“朕的那个皇弟,青涩稚嫩的幼年时,就有了惊人的武学天赋。朕曾无数地盼望着他长大成人,原以为,他会成为像沈尊这般的大宗师,却没想到……诶……”
元和皇帝叹了口气。
“人各有命,机缘天定,元和皇帝不必伤怀。”沈尊语气毫无起伏。
元和皇帝闻言,方才放下了最后一道戒心。
“说来也是,今朝宫武宴,明日新年当胜旧年,群臣聚鹿台,应当高兴高兴。往年宫武宴,最热闹的还是演武列阵,朕也不扫诸位的雅兴了,应当好好地观赏士兵与学生们的年轻风采。”
宫武宴,由演武列阵之际,正式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