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一脚将头颅踩住,戏谑地看向了君光祖,“怎么,君三公子不喜欢这个礼物?”
“沈宁!”君光祖拍桌而起,怒指沈宁喝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当然就是什么意思。”
沈宁把话挑明了说,“陈高虽有女儿,却不配为人父亲,你费尽心思远去明月城将他带来,又藏着掖着暂时不发,就为等比武台上刺激陈欢欢,尚书之子就这样的德性?”
“纵然他不是个好父亲,你作为沈家之后,岂能干出杀人的事情来?”
“陈高之妻,失足落水而死,至今才查出是被他陈高害死,血债血偿天经地义,他不死谁死?君三公子为一个杀人罪犯说话,敢问你是何居心。”
沈宁将陈高的头颅踹到了君光祖的脸上,而后袖衫一拂往前跨步而去,端坐在桌前,空杯朝桌上一压,发出沉闷之声,随即便道:
“上酒——”
解忧楼侍者战战兢兢慌了神,被沈宁的一声喝拉回了现实,忙上前躬身给沈宁倒了一杯果酒。
“沈宁!”君光祖声嘶力竭。
沈宁偏头,优雅喝酒,“嗯?”
对上沈宁那暗潮涌动的眸子,君光祖喉结滚动,狂咽口水,双手止不住地狂颤,眸子也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红。
李长月道:“沈小姐,纵然陈高有罪,也不可私下杀人斩首啊,这不是僭越吗……”
“证据确凿,若是定罪,我沈家持有朱雀刀,什么肮脏邪祟斩不得?”沈宁挑眉反问。
问得李长月哑口无言。
问得满室死寂,落针可闻。
朱雀刀,上可斩昏君之首,下可诛奸佞之心。
旁人要走流程,沈家无需这一套。
两朝世家,开国武将,有的是这份底气。
若非麒麟军兵权上交,这些个日子里,过往旧友们又岂敢欺沈家战神的女儿?
上流阶级,说白了就是看人下菜的墙头草。风光时一呼百应多的是谄媚之徒,落魄时少不得落井下石幸灾乐祸,个个似如过年般的高兴雀跃。
江灵珠红唇紧抿,杏眸倒映着那道熠熠生辉的身影,透着武将后裔的铁血。
蓝连枝的面庞浮现了淡淡的笑意。
“诸位还站着做什么?”沈宁环视了一圈。
被头颅惊吓的众人,俱都坐回了原位。
君光祖浑身都在发抖,对着君家侍卫连凶带喝,闭上眼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