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都让人觉得震撼。有时候,我甚至都不觉得她像个女子,更像是个男人。”
“男人?”甄夫人反问:“男儿是生来就顶天立地,女子生来就弱如柳絮吗?”
莹莹一愣。
甄夫人再道:“事关顶天立地之举,都是大丈夫所为,纵有女子做到,世人也要说倾向于男子,叹其不是男儿身,遗憾其是女儿躯,当真是浊世之悲。”
这世上的顶天立地之路,女儿走得更艰辛才是。
只因根深蒂固,非一日可解。
需要不计其数的人,无怨无悔的前仆后继。
需要千秋万载的时间,从细水流长,到百川成海!
——
午时三刻,幽门台。
监斩官从签令筒里取出令箭丢出。
时辰一到,四处狂呼,无不在骂“恶有恶报”、“活该”诸如此类。
沈宁双手握刀,高举在烈阳照射之处。
和煦的风吹拂而过,掀起了她鬓间的两缕青丝。
江原明身边的刽子手,跟着沈宁同时举刀。
“咔嚓!”
手起刀落,人头滚出。
附近激愤瞪目的百姓,冲了上去,一双双足去踩袁步丞的头颅,直到成为了一滩分不清本来面目的烂泥。
沈宁平静地望着这一幕。
“沈将军,结束了。”监斩官走来,笑道:“北幽屠城,终可结案。”
沈宁不言,仰头望天。
结束了吗?
还没。
但会有结束的那一天。
她将穷其一生,为此奋斗。
哪怕粉身碎骨,万箭穿心。
纵然烈火烹油,不得好死。
在她下地狱的时候,她的双手,会拽着那群喝人血的东西,一同堕下!
“是啊,结束了。”
沈宁不咸不淡回了一句,便走出了幽门台。
当她放下刀刃,洗干净了手,便见采莲来说:“小姐,甄夫人邀你去夜雨楼饮茶,要不要去?”
沈宁眉梢微柔,浅笑道:“是小胖子的母亲,得去——”
夜雨楼,天字一号的雅座,茶烟袅袅升腾,明净的窗户半敞开着,光透进来,落在了画在屏风的仕女图上。
“甄夫人。”
沈宁进入雅座,将斗篷摘下,交给了身边的采莲。
“将军。”甄夫人回头看来,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