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宋印每来一次沈府,就会亲眼看着迷迭玲根敷在沈国山的腿上,方才安心离去。
想到这里,宋印愈发安心了。
虽然发生了点小意外,但只要沈家能坐实叛国的罪名即可。
医师则道:
“回皇上的话,沈老将军的腿部旧疾,并未有迷迭玲根的痕迹。迷迭玲,乃是西齐奇花,花有奇香,根有奇效,而不论奇香还是奇效,都会在人身上留下洗涤不掉的痕迹。”
“吾等几人,割开老将军的皮肉,看其腿骨许久,未曾发现沈老将军的腿骨之上,有迷迭玲根的痕迹。”
“足以见得,沈老将军未曾使用过迷迭玲根。”
“……”
此话一出,宋印之流静默如斯,俱都万分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医师。
“不可能!”他近乎怒吼出声。
他亲眼看见的啊。
那些迷迭玲根,都是北幽城叛军之军师吕春从西齐带来的。
是货真价实的迷迭玲根,而且也在沈国山的身上敷了多次。
沈国山看着宋印的眼神,多了一丝冷意。
宋印当真以为,他沈国山只知行兵打仗,而看不出他人的祸心。
之所以虚与委蛇,便是留其在明处,等待今日罢了。
监察御史当然不会知道。
每当他带着医者离开沈府,沈国山就会拆开包扎,用火烧的刀刃,把敷过迷迭玲根的表面一层血肉刮下来。
能成大事者,自刚隐忍刮骨削肉之痛。
敌人在明面,总比暗处要好。
这一招釜底抽薪的回马枪,把监察御史、君尚书杀得措手不及。
“御史大人何以笃定是不可能?”
郑蔷薇目视宋印,骤然喝道:“难道皇宫的医师,还不如你?”
监察御史张了张嘴,却是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下官亲眼目睹,家乡医师亲口告诉,怎能有假?”
“那便说明御史大人你该自戳双目,你家乡的医师乃是庸医,枭首示众来警告天下从医之人也不为过。”
郑蔷薇充血发红的眼睛看向了元和皇帝, 拱手低头,声如洪钟道:
“皇上,此人谋害忠臣,罪不可赦!请圣上裁决!”
元和皇帝叹了口气,失望地看向了宋印。
“宋卿,老将军待你不薄,你竟做出此等事情。”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