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将军。”
“嗯。”
“三生有幸。”
沈宁眸光微闪,薄唇紧抿。
沉吟了良久,忽而展露了笑颜。
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浅淡如水,却又蓬勃。
两人闲来无事,并肩而行。
走至城郊外的桃树林。
冬日荒芜,已无落英缤纷桃花灼灼之景,入目皆是枯枝抖雪的苍凉。
四下寂静,只有踩在软绵白雪的声音。
沈宁问:“霜毒,可有解药?”
“北渊在锻造解药。”
话音落下之际,男人宛若深潭的眼底,浮现出了淡淡的落寞。
霜毒并无解药,只能暂时性的遏制,又会阶段性地复发。
这两年还算是好,前些年的话,他近乎半人半鬼,又岂敢去误佳人,若不然的话,沈宁成婚的前夕,他怎会按兵不动?
他只能发展暗部,钱财与势力,日后都交给沈宁和顾景南。
唯一做错的事,就是请魏老先生给顾景南下了毒。
目的就是再等两年。
日久方才见人心。
他知自己一往情深,但人心隔肚皮,又如何得知顾景南的秉性?
“是皇家那位下的毒吗?”沈宁又问。
男人脚步顿住,扬眉一笑,“沈将军,真聪明。”
沈宁的瞳眸里倒映出了他眼底的笑容,心却被深深地刺痛着。
燕云澈,本该是大燕王朝的第一天才。
霜毒,会封住奇经八脉,从而在武道之路寸步难行,若是强行学武,就会筋脉寸断而死。
“是啊。”
“……”
次日晨时。
沈宁把甄夫人送出了城。
城门口,甄夫人握着沈宁的手,微掀起袖衫,看见沈宁莹莹腕部上密布着那日被自己抠下的痕迹,眸光微凝,歉意道:“抱歉了,沈将军,除此之外,我别无他法。”
“怎能说是抱歉。”沈宁笑了笑,“这是我们成功的印记,我还怕它不会一直留着。”
甄夫人的眼睛泛起了红。
她此去北幽,路途遥远,最遗憾的事就是得年后才到了。
若能年前到,还能过年的那日,给北幽的战士们,做一顿家常菜。
“上京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沈将军,我会时时留意你的消息,说给远儿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