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既是说给沈宁听,又是说给子衿的学生们听。
子衿学生刹那间肃然起敬。
不论沈家的其他人如何。
各堂学生,京中百姓对老战神的敬重却是如初。
炽烈,炙热,难于消散。
燕京学宫、凤鸣等武堂学生们,心中则有些酸溜溜的。
沈宁深深地注视着父亲。
半晌。
她拱手行礼,颔首间拔高了音调,朗声道:“沈老将军放心,吾等必将老将军的教诲铭记于心。子衿同辈,是不是?”
尚未回头间就听到身后子衿学生们异口同声地喊到面红耳赤:“是!”
齐声震彻宫门外,石破天惊,势若雷霆。
沈国山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都是好孩子。”
末了,方才带着人沿宫门走进去。
子衿学生们登时精神抖擞,瞧那样子,一个个朝气蓬勃有年轻人的鲜活不说,顷刻间仿若是打了胜仗般的红光满面,不似先前因人数少带来的诺诺,扬起下颌瞧着四方,士气一下子就奇迹般起死回生了。
刘安河见状,闷哼了声。
秦老捋了捋胡须,颇为艳羡地望着沈国山的背影。
壮年时,他就见沈国山如日中天,既是金銮殿上的半壁江山,又是百姓们心目中能够比肩天子的神,如今虽已垂垂老矣,雄风依旧能振山河,壮人心。
“沈老将军。”太子含笑迎来。
沈国山率领沈家众人略微作揖。
按照先皇的规矩,沈国山见到皇家人,不必行礼。
就算是见到当朝的九五之尊,也只需半礼罢了。
但沈国山兢兢业业,诚诚恳恳,这么多年,该有的礼数却是一样都没能少,深谙为臣之道,莫不敢忘身份尊卑。
“老将军不必多礼,本宫与从武同辈,乃是小辈。”
太子笑着说,却无任何阻止的打算。
“大燕礼仪之邦,老臣作为国之重臣,更不能失了礼数。”沈国山谦逊如初。
旁侧的三皇子,低头看了眼太子的鞋面,忽而低声道:“太子,你的鞋又脏了。”
腾地一下,就见沈从武如狗奴才般跪在了地上,捻着袖子,把三皇子两边干干净净的鞋都擦了一遍。
突如其来的画面刺激着沈家众人。
沈如玉眉头紧皱,疑惑不解地望着沈从武。
做人可以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