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琼手掌颤动,定定地望着说得风轻云淡的女子。
沈宁唇畔噙着笑意,一身的冷漠堪比环绕在四周的风雪。
她继而道:“陈琼,你我,终究不是一路人。”
“我的战场,不需要你的施舍。”
“请回吧,陈姑娘,好意本将心领了。”
陈琼听着这些话,整个人宛若都浸在了凉水之中。
她的眸子,愈发通红。
良久,强扯出了笑。
“沈将军所言甚是,是陈琼冒昧了。”
她缓慢地转过身去,演武场上的身影透着将门之女的孤傲。
沈宁,不愿拖累他们。
就算多加了些人,数量不够,实力底蕴没到与之匹敌的程度,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太子储君犹若爬进了太阳光里的阴沟臭虫,死死地注视着这一幕幕。
王权之争,多是险象环生。
沈宁身在局中,固然与太子博弈,却不敢说是十拿九稳。
以臣子之身涉君权,原就是一条险路。
她已不可自拔。
陈琼等人,还需在光明里。
“沈宁,莫要逞强!”楚夜低声喝道:“多一个人,多一份胜算。”
沈宁微抬下颌,眸光凛冽环顾四周,朗声道:
“此战切磋,点到即止,有我子衿便已足够,还不需要诸位燕京同辈出手。”
这话一出,楚夜等人,都无法继续留在此处,只得跟着陈琼回到燕京学宫的所在地。
刘安河以及学宫的师长们暗暗松了口气。
……
“这个沈宁,真是不知好歹。”
陈禄章哼哧哼哧道:“琼儿助她,她竟不识好人心,还在那里逞强,只想耍自己的威风,果然是沈家一脉相承之风,难怪一代不如一代,俨不如当年了。”
陈老将军默不作声,手里久久没喝的热酒渐渐转凉。
他的目光,复杂地看向沈宁,而后淡淡扫过沈从武,看向了暗淡的天色。
“爹,你想啥呢?”
“想你这猪脑子,兴许是谁了你二舅。”
“?”陈禄章人到中年,在父亲面前却是委屈至极。
陈老将军坐定不动,缓缓地垂下了灰浊的眸。
大年来临的前夕,这京都的天,终究是要变了。
落子无悔。
孰是孰非不看对错,成王败寇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