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国海翻了翻白眼。
读过几年书,说话就是好听,咬文嚼字的给谁听呢。
最烦文绉绉的人了。
附庸风雅,一日到晚不知在装些什么。
分明言简意赅几句话就能说明白的事,偏偏搞得好似学富五车了不起一样。
想到这里,沈国海撇着嘴,满脸的无语。
“大哥。”
沈国山欲言又止。
沈国祥道:“我们兄弟三人,多年来纷争不断,固然都有些私心,但大方向都不曾改变。”
“起初,都也是为了沈家好。”
“拥兵自重,功高震主。”
“从前先皇待沈家不薄,亲如兄弟,赤诚之心。”
“然当今圣上,不比先皇,他要十足的帝王之权,他阴鸷多疑,害怕大燕重蹈前朝之路,被沈家掀翻这盛世王朝。”
“沈家祖训,以天下万民为首要。”
“因此,遭受百姓敬重和爱戴远胜皇权。”
“却是成也祖训,败也祖训。”
“这世上又能有几个皇帝,床榻之侧能容他人酣睡,能眼睁睁看着臣之威风远胜皇权?”
“故而,小辈争吵,但凡不是大事,我们都是放任不管的,让他们愈演愈烈,就是为了让上头那位,晚上能睡个好觉,做个好梦。为此,沈家竭尽全力,战战兢兢。”
“让我没想到的是,沈家小辈争夺了这么多年,却还是回到了同样的一条路,身为长辈,哪能不欣慰呢?”
沈国祥笑着说,苍老浑浊的眼里含着热泪,映出三张年轻的面孔。
且不说沈惊风等人。
就拿马车里的三位后辈来说。
各有长处和短处,也都不是完美的人。
沈宁过于固执,心里有将要觉醒的吃人猛兽。
分明是个年轻人,却一根筋像是个老古董。
是沈家,最心狠的一个人。
沈如玉贪恋钱财,争强斗狠。
自己儿子就更不行了。
一言难尽的拧巴。
但那又如何?
都有沈家孩子的风骨。
思及此,沈国祥面庞的笑,更加欣慰了。
……
沈如玉瞳眸紧缩,诧异地看向了大伯。
难道说,这些年来,父亲从未想过打压她。
和今日的鹿台之变一样,是不得已而为之?